剩了慌乱无措。耳边却听得“唰”地一声响,正是雾皖撕开了我的外衣。
肩头一凉,我低头看去,一片肌肤已经失去了衣裳的遮掩,眼瞧着雾皖又要动作,情急之下,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出一只手,我便急忙化出厉芒划过裸露的肩膀,霎时间一道血线飞起,血珠在空中散落,溅在雾皖脸上,身上。
雾皖一个激灵,停止了动作,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趁势将雾皖一推,逃离了雾皖的怀抱。
我把后背抵在墙上,用了十二分的警惕来盯着雾皖。
雾皖本就生得极美,此刻脸上落了血珠,看起来竟带着丝诡异的妖艳,格外地颤动人心。
“棪棪……”雾皖哑着嗓子唤了我一声,对我道:“你受伤了。”
我冷哼,这一点伤,我怎么会在乎?
雾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我,面上似乎是痛惜。待雾皖走近,我绷紧了身体,与他对视,自雾皖眸中瞧出一丝黯然。
雾皖看了我一忽儿,伸出手来,却又停在半空,留下一句“我叫人来于你包扎”,转身而去。
我颓然倒地,低头看了看肩膀处传来一阵阵痛意的伤口,许是情急之下我用力过猛,那伤口看起来很有些深,我的衣裳已经被流出的血染透了,然而这一切,却抵不过我心底的惧怕。
隔天,我正发呆时,越而来对我道蹇楚来了。蹇楚来了?我忽然就觉得暗沉沉的天色亮了几分,但我不敢表露心里的又惊又喜,故作平静地随了越而去见蹇楚。
我已是好几日不曾走出这个房间,便有些不明白,蹇楚来了,为何不叫她来我的房间见我,反而要我出去?
待看到兢兢而立的蹇楚,我明白了,原来与我一同见蹇楚的,还有雾皖。我揣了一路的惊喜于刹那间尽数消散,一颗心沉沉地落到了底。
雾皖坐在那里朝我招手,笑吟吟道:“棪棪,过来这边坐。”
因身份地位实在是高,雾皖屁股底下的椅子极为宽大,安置两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我
不好当众拒绝雾皖,只得走过去,坐在了那大椅子的另一边,谁知雾皖竟一下拉紧我的手,将我拽过去,暗暗用力迫我与他肩挨着肩,摆出一副与我恩恩爱爱的样子来将蹇楚望着。
甚好,我自蹇楚眼里看到了几分慰色。
见到蹇楚,我是有许多话想要说上一说的,比如艾瞳,比如因舒,比如栖梧岭……最最要紧的是,我的师傅慕容一辰。
可是,此时我身边坐着一个雾皖,是以我什么都不能说。
“棪棪,别想那些无用的。”
耳边传来雾皖的声音,我转了头,看见雾皖正在饮茶,是了,雾皖这是对我使了传音术,正是我打算一会儿对蹇楚用上一用的传音术。
耳边雾皖的话音犹在响着,“若棪棪使了传音术,是瞒不过我的”。
我本就沉到底的心愈加冷了,不由得遍体生寒,牙关发颤。
许是我的脸色很是难看,蹇楚望着我,关切问道:“帝君可是身子不适?”
我未及回答,雾皖已经先出声:“都怪我……”
咦?我身子适不适的,与你何干?蹇楚与我面上都现了疑惑,齐齐看向雾皖。雾皖极为自若地放下茶盏,将我的手握进他的掌心,用力捏了一捏,脸上挂了自责的神情道:“昨夜是我缠了棪棪太久,害棪棪不曾睡好。”
我费了好多个脑细胞,才将雾皖话音里的精神领悟了,顿时如遭雷击般僵住了。
我的反应看在蹇楚眼里,正是实打实的害羞,于是蹇楚涨红了一张脸,再说不出话来。讪讪待了一会儿,蹇楚交代了几句“栖梧岭一切都好”,“帝君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告辞而去。
我望着蹇楚的背影,欲哭无泪,蹇楚啊蹇楚,你就不能与我产生一些个心电感应之类的共鸣,听一听我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呐喊么?
你家帝君我,真的是,外焦里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