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难以决断,微微握紧了拳头。半晌,他走到老者面前,撩起衣袍跪下,沉默以对,不再起身。
“好,好!”老者大叹,苍老的脸上皱纹横生:“真没想到,连本王亲自来请你,都请不动,嗬嗬嗬。”
他的笑声带着几分苍凉,随即话锋一转,那历经沧桑的双眼中划过数道精光:
“你不愿离开,可是因为你身边那黄毛丫头?”
他跪地的身体一震,不禁抬头:“王叔!”
“哼,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叔父么?”老者冷笑数声:“我的好侄儿?”
沉默半晌,白发老人缓步踱到窗前,终究还是软了心:“起来吧。”
窗外,深秋的气息将枝桠上最后一片落叶带走,眼见着寒冬便要来了。
他的视线似乎穿过层层山峦,望向了祈荒的领地:“我这次来是向天玺王朝表达合作之意的,天玺必定会借此施以压力,条件或许很是苛刻,哪怕逼迫祈荒族归顺也是有可能。”
无声叹气,他的话语中浮出几分无奈:“我族因为十几年来的内乱大伤元气。本王委曲求全,便是为祈荒求得休养生息的时间,重整旗鼓,壮大我族。”
他走到青年身边,伸出干枯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祈荒族如今百废待兴,攸关我族兴衰,你可忍心让我这半截身子如土的老人这般独自苦撑?”
青年英俊的脸上显出犹豫而艰难的神色,耳旁听得老人如同请恳般的话语:
“越风啊,回来吧。”
……
四大花魁的身材气质各不相同,陵小粟和花灵为了修改图纸的设计,花了一个多时辰。
美女们来这雅间时都没带上好脸色,毕竟四大花魁的名头响彻整个天祈门镇,她们自视甚高,被月依叫来时还是满满的不乐意。结果呢——
陵小粟锤了锤酸痛的腰背和胳膊,深刻意识到“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尤其是美女啊!
花灵手脚利落的将散落的图纸收拾好,听见陵小粟吩咐她去开门,让陵千帆进来。
想到他一个陵家大少爷就这么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陵小粟不由瞥了眼一脸淡然的月依。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陵千帆这个纨绔子弟。
陵千帆一听得花灵唤他,门还没开便挤了进来,又立刻阖上了门,顺便将一干等着一睹四花魁过人容姿的公子哥儿们关在屋外。
“怎么外面吵吵嚷嚷的?”月依不满的扫了一眼门外,有些嗔怪的瞪了陵千帆一眼。
陵少爷知她生性喜好恬静,每次两人相约时也都是挑静雅到甚至有些偏僻的地方。此刻美人儿一个眼神他就立刻得令:“唉就是就是,我这就将他们赶走。”
话音刚落,他进屋脚跟还没站定,就又脚下生风的出去了。很快便听见他敷衍其他人的声音传进。
其余三花魁一见这场景就乐了,最是心直口快的若霞直接笑出声:“月依妹子,你还要耍这傻公子哥儿到几时?我看哪他可是真心待你,你就别挑剔了。”
月依嗔道:“浪荡子一个,有什么好的。”
陵小粟立刻接口:“月依姑娘,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若是错过了我义兄,你定要后悔的。”
陵千帆这人虽风流,心思却单纯的很,陵小粟能看出来他对月依的真心。而月依虽然对着他冷言冷语,却也有几分情意,否则依着她这清冷的性子,陵千帆连见一面都难,哪儿还能纠缠大半年。
月依没说话,半晌轻轻“嗯”了声,清秀的脸颊浮上了几抹红晕。
陵小粟将花灵整理好的图纸接过,朗声道:“今日谢过几位了。如此,待天祈盛事之日,还望各位赏脸,帮在下这个忙了。”
“唉呀,陵姑……公子不必客气了,待得那日,姐妹几个必要惊艳全场啊!”若霞大大咧咧道。
“就是就是,我都等不及了呢!”年纪较小的小桃蹦蹦跳跳的。
花灵陪着四人出了雅间,陵小粟待得她们走后,将陵千帆拉进来:“这随缘阁还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好不容易进来一次,她可不想就这么走了。
“还能有什么好玩的,连花魁你都见过了。”陵千帆眼神跟着月依离去的背影,依依不舍。
“唉,美人是你们男人的兴趣,”努力掰过陵千帆魂牵梦绕的脸正视自己:“带我逛逛呗!”
正准备软磨硬泡,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看见了她,愣怔片刻,随后带着讶异地开口唤道:“小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