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陵小粟啼笑皆非：“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他家丫鬟，凭什么找我的茬？更何况，他也要卖你几分面子吧！”

“话是如此，但……郡守和陵家关系要好，却不是与我要好的。”这话说得含糊，带着几分自嘲与丧气，陵千帆当陵小粟是妹妹，也不隐瞒。

他虽是陵家长子，却是庶出，平日又喜好玩乐，进出烟花之地，陵老爷不甚喜欢这个儿子。

倒是陵小婉是正妻所出，平日里行事风格与陵老爷相似，功利心强，又很听陵华平的话，故陵家的产业在陵小婉名下的还多于陵千帆。

陵小粟颔首：“我会留意的。陵少爷不必挂心了。”看到陵千帆还想再劝，她话锋一转：“这箱金子我不要。日后我若有了困难，陵公子愿意帮忙，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是不会离开天祈门镇了。陵千帆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作罢，扭头吩咐下人将金子送去凌云成衣铺：“这本来该是你的东西。小粟，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妹看待，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我定当竭尽所能。”

“一言为定！”陵小粟嘴角一挑，眼中的闪过的亮光让陵千帆忽然觉得有点毛毛的。

“叮！宿主资产增加：一万两白银。”

告别陵千帆，陵小粟又去天祈的几家稍微大些的布庄成衣视察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正如她所料，天祈的成衣铺皆大同小异，都是富贵人家订做衣服才会去。而好一些的裁缝都被她聘走了，可以说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叮！经今日统计，凌云成衣在天祈门镇的市场占有率达百分之七十五，已达垄断属性。”

很好，下一步，她是要引领整个门镇的穿衣潮流。

只可惜，她不会裁剪衣物，也没有绘画天赋，脑中空有成千上万的衣服款式，却难以实施。虽然裁缝已经请了最好的，却跟不上她的理念，做出来的样品总是不能令她满意。

思索着制衣大业，陵小粟没留意她已经到了家门口，而门口的阴影中忽然一阵响动，让她大吃一惊。

“你怎么在这儿？”她诧异地盯着来人。

瘦瘦小小的身体，乱七八糟地衣服，一双明亮而野性的眼睛。赫然正是下午茶馆遇见的丫头。

那小姑娘见了陵小粟，抹了抹鲜血糊住地眼睛，将手里抓得紧紧的东西放到陵小粟面前：“还你。”

三百两白银。

她的声音细细的，却带着几分倔强：“小姐，那些是坏人，不应该给他们钱。”

陵小粟一怔，这才明白过来，这丫头抢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觉得……那些助纣为虐的家丁不配拿到银两。

这思维方式……真是直白的有些可爱啊。可这丫头哪里知道，她这一抢，省了三百两银子，却给陵小粟添了不知多少麻烦。

陵小粟拉着她进了屋：“进来吧，我给你敷点药。”

……

小元宵很乖地捧着一堆药膏站在一边，陵小粟将这丫头稍微清洗了一番，拨开她额上的黑发。

那武夫下手极重，她的额上淤青了一大块，皮肤被打得绽裂，鲜血凝结成痂，看着都十分疼痛。然而陵小粟给她上药的过程中她却一声也不吭。

这小姑娘看着弱小，没想到心性这么强。陵小粟怜惜这孩子，便开口问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你多大了？”

“十五。”她的个头看起来就十二三岁，看来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

“叫什么名字呢？”

“花灵。”很美的名字，就是和她小豹子般的性格不太搭。

陵小粟将最后一层纱布压好：“好了。小心点，别碰水。”

花灵摸了摸伤处，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救我？安世祖很坏，你会倒霉的。”

亏你还知道我会倒霉啊，陵小粟默默吐槽。当初如果安安静静在那里装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么。

这丫头爱憎分明，性格直率，陵小粟不想和单纯的她解释过多：“我救你，因为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花灵认真地点点头：“嗯，你问吧。”眼前的女子看着很温和，又愿意救她，是个善良的人，不管如何，都比安世祖要好多了。

“不用紧张，”陵小粟安慰道：“我就是想知道，你这身衣服，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