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的母亲,程啸天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王牛二正在大声说着什么,另一旁坐在椅子上的王氏正用手帕抹泪,书房内乱糟糟一片。
王氏甫一瞧见程悦,立马站起身怒斥道:“六丫头,你为何要打我的侄子,还下这么重的手,你可知要是再重点他这条小命就没了,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他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王氏的质问让屋内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程悦,程悦明显瞧见除父亲外其他人眼里掩藏着的深深恶意,她忍不住讥讽一笑,“主子打奴才还需要理由吗?”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就连方才还在哭泣的妇人都停止了哭泣,她踉跄着站起身,抬手颤抖着指着程悦,怒声道:“我们才不是你的奴才,你若是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们就见官,我不信偌大的京城会没有一个地方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
程悦依旧笑盈盈,漫不经心道:“好啊,你去报官,我就在府里等着官差来抓我,到了公堂之上我们就好好理论理论,看看你儿子就算被我打死会不会有人多说一句?”
这一席话让叫嚣着要见官的妇人目瞪口呆,她以为程悦是因为有她父亲给她撑腰才会如此毫无顾忌,她气愤得直咬牙,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程悦,“好,好,你们这是要官官相护,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是不是?我倒要看看这大周国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走,想来应该是如她所说要去报官。
程啸天直到此时才出声道:“且慢,六丫头,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对王霸田出手?”其实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姑娘打伤一个百姓还真算不上什么,且这王霸田还是个丑名远播的。
程悦这才从袖子里掏出账本,上前交予程啸天,“父亲,你且先看看。”
躺在地上的王霸田一下子瞪大了眼,急声道:“不能看。”他先前只顾着告状,倒是将这账本的事给忘了,此时一着急浑身疼得一个哆嗦,直冒冷汗。
这一喊,王氏连同他的父母亲皆莫名奇妙的看了他一眼,因假账本和真账本的封面都是一模一样,所以王牛二夫妇并不曾发现有何不妥,王牛二的媳妇甚至重新蹲下身子,替他擦着额上冒出的汗,心疼道:“伤这么重你就安分点,将军要查账岂是你可以插手的!”反正假账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王氏也被他们瞒得死死的。
程啸天冷冷的瞥了王霸田一眼,毫不理会,自顾自的看了起来,王霸田一看脸色变得惨白,心如死灰。
过了半响,程啸天才看罢,脸色稍缓,道:“这铺子你们夫妇二人经营得不错,看来王氏将铺子交给你们管理的决定是正确的。”
王氏连同王牛二夫妇两人脸上皆现出喜色,王牛二一脸严肃,恭敬道:“将军交给我们做的事,我们自会做好,只是如今府上的六姑娘平白无故的打了我的儿子,您是不是也该让六姑娘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夫妻二人可只有这一个独苗儿。”
程啸天点点头,沉声道:“六丫头,你解释解释你为何要动手打人?”
程悦却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道:“父亲,你可知王牛二一家一年前在京里的繁华地段买下了一套豪宅,他们五年前进京,三年前进入玉行,也就是说他们仅仅用了四年的时间就赚足了一套豪宅的银子,您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