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程啸天开口,王牛二首先被吓了一大跳,这六姑娘莫非将他们所有的事情都调查了一遍,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顾不得细想便急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将军问你为何打伤我的儿子,你这是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没门儿。”
程悦蓦地沉下脸来,“我和我父亲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有什么资格插嘴?若是你再多说一句,看我不让人撕了你的嘴,你儿子的下场可在这呢!”
王牛二重重哼了声,不过是个八岁小儿,老子怕她个屁!刚想要开口反驳便被程啸天打断,“你给我闭嘴。”这话自然是对王牛二说的。
被这一呵斥,王牛二脸色不由涨得通红,王氏见她哥哥受到难堪,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遂出生道:“将军,他是妾身的哥哥。”
程啸天脸上浮现出冷笑,他虽是个莽夫,多的书也不多,但他不是傻子,六丫头的一番话他怎么可能不懂,这般人莫非想将自己当成傻子一样糊弄过去不成,怒斥道:“你也给我闭嘴,他是你哥哥,但不是我的哥哥。”缓了缓才又对程悦道:“你的意思这账本是假的?”
程悦嘴角微勾,心想父亲到底不是个笨人嘛!一点就通,也省得让她多费口舌,“父亲,这本账本是女儿从玉行里亲自拿回来的,除却这一本,女儿院子里还有一本,我就不明白了,这怎么会有两本玉行的账本,究竟哪一本是真的我不清楚,翠花现已回院子里去拿另一本账本,待会儿父亲一看便知,相信父亲自会做出判断!”
话音刚落,程悦便将手中的账本狠狠的摔在了王牛二哥哥的脸上,脸上的笑容变得阴狠至极,“哦?两个账本,你倒是和我解释解释究竟怎么回事?”
王牛二额头上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心一下子慌了起来,一拉自己的妻子,两人‘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一边磕头一边道:“这,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账本前几日我已派人交给了夫人,交上来的这本一定是假的,哦,我知道了,我们不服六姑娘管家,六姑娘便想出了这一茬来治我们的罪,将军,我们为您尽职尽责三年,您一定要相信我们。”
程啸天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嗜血之色,“好,好一个尽职尽责,那我且问你,你那宅子的银子从何而来,说?”
王牛二的妻子早就在听到两个账本的那一瞬间吓得浑身抖个不停,牙齿都开始不停的打颤,如今被一拉,几乎是软倒在了地上,话更是说不出来一句,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全完了’。
王牛二努力使自己镇定些,可现在他又该如何回答才能让人找不到错处,“将军,这、这、这宅子是夫人补贴了好些银子给我们夫妻二人,再加上父亲去世留下的银子,又卖掉了以前的祖宅,加上这些年我们存下的一些积蓄才能买下来的。”
这一番话都把程啸天给气笑了,笑罢他才道:“王氏,你来说说,你借了多少银子给你哥哥,才够他买繁华地段的一个宅子?”话语里慢慢都是讥讽之意。
卖掉祖宅?真是天大的笑话!原本王氏在娘家就是庶女,她亲哥哥也是庶子,他们父亲就算死透了家产也轮不到庶子庶女来继承,且王氏嫁进将军府后,开始几年经常说以前在府上受到了怎样的欺辱,她哥哥之所以后来能从家里分出来单过,以至于后来来京城,程啸天也帮了不少忙。
现在程啸天心里的感觉就像吞了一百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受,这不是养了一群白眼狼么?连主子家的财产也敢私吞,这种人就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他现下完全理解了六丫头为何要打王霸田,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打死了才好!
王氏已经完全懵了,她对两个账本的事完全不知情,完全被她的好哥哥给蒙在鼓里,也许她心下下意识的认为亲哥哥不会诓自己,听了将军的问话,她眼睛都红了,完全是被这个不省心的哥哥给气的,不过这罪若是真的定下来,恐怕他哥哥一家的小命都得丢,她只能忍气道:“哥哥说的都是真的,是我补贴给他们的,他们是决计没胆子做出私吞主子家财产那等事的,更不敢欺瞒将军。”
程啸天冷笑不止,也不再多说,或者说他心里已认定王氏和他们是同伙,一起贪将军府的银子,原先他还不想这么想王氏,可偏偏王氏还偏袒他们,由不得他不多想,当即对外吩咐道:“将玉行所有打杂的全叫过来,本将军有事要问。”
外面候着的人领命而去,在他们带人回来之前,翠花已拿着账本过来了,程啸天看完另一本账本直接摔在了王氏的脸上,看得程悦在心底大呼过瘾,王氏躲都不敢躲,整个人已经完全摊在了椅子上,眼里全是泪,真是她的‘好哥哥’啊!
只过了半个时辰,原先玉行的两个小伙计便被带了过来,他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了实话便被放了回去。
而原先说要报官的王牛二一家则被送去了官府,在繁华地段买的宅子也被强制卖掉,卖掉的银子全给了将军府,王氏从书房回去后就一下子病倒了,到第三天才能够下床,人瘦了一大圈,心下还搁着一件大事,女儿犯下的事可比哥哥犯下的事还要严重许多。
很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