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爱她啊……”

华月盯着黑霓裳看，我就看着华月的眼睛，天上弯弯的月牙映进他的一双眼睛里。

“可是……我没有办法抗拒。你是不会明白的，主君是我的神，只要是主君说的，哪怕是要我以男儿之身，披着女人的皮囊嫁人，我也不能不从。”

“黑霓裳，你是人，不是那人的一条狗！”

“狗？呵呵……我说了，你是不会明白的。我是主君的弟弟、妹妹、儿子、女儿，是主君的奴隶，是主君的宠物，主君是我的主人、我的君王、我的神……而阿离，她是我的爱人啊……”

“所以我说你荒唐！黑霓裳，可笑极了！你就一辈子守着你的主君吧，这次来，我一定要带走小月，她生是神教的人，就算现在死了——也不能做你风月楼的鬼！”

黑霓裳慢慢站起身来，背影一如我之前所见的，孤高而决绝。他说：“我是不会把阿离交给你的。我们这一辈子，生不能相守，至少死了——能够没有任何顾忌地陪在彼此身边，从此不离不弃，做对鬼夫妻。”

话说到这儿已经没有任何再说下去的必要了，只有用力量和鲜血来一决胜负。这二人很快就交手起来，双方均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坟场里一时间飞沙走石、风啸木折，很是渗人。

我眼看着情况不妙，正准备伺机开溜，但我刚一转身，就瞥见坟场周围数十黑衣人如同鬼魂一般出现，差点儿没把我吓个半死。这些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朝着这边逼近，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我先前在风月楼宴上所见围攻至知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这下腹背都受敌，我是跑不了了。我正这么想着，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手抓住我的肩膀提着我腾空而起，而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人经过我们身边往战在一一处的华月和黑霓裳奔去。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抓我的这个人是谁，身子就被大力一甩，落到远离这边战场的地方。荒野地里碎石遍布，我摔在上面手臂被硌得突突的疼。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等看清抓我的这个人是谁之后，我悻悻地想——原来这两个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是单挑吗？怎么现在变成各找帮手各打各架了？单是找帮手打架也就算了，还把我一个“外人”揪出来干什么？

围观无罪，围观有理，谁都别跟我争！

华月这边三个人对战风月楼一群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现在是六只拳头对战几十只手。

坟场这边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我拍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又拍拍手，静观局势变化，十分自在地待在这远离战局的地方。他们打他们的，反正我就只管看戏。可谁曾想到我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华月和黑霓裳打到一半儿，突然两边儿都朝这边而来！

我没有及时逃脱，一只手被华月钳着，另一只手被黑霓裳抓着，这两人还暗中使着劲儿，大有要把我撕成两半儿的架势！

好家伙，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尽可能夸张地大叫起来。这时候他们两个总算松了一股劲儿，但还是抓着我不放。

达达汗和木欣重新回到华月身后站着，而那些黑衣人也站到黑霓裳身后，戒备地对这边三人举起武器。两帮人就这么以我为分界线相对僵持着，我夹在中间，两边都不讨好。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不要动手动脚的嘛……”

我不得已当起和事佬来，心知他们两个刚才把话都说绝了，现在就只有我来自说自话。我坦白道：“其实吧……我刚才确实是一直在偷听你们讲话，虽然是故意的，但是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我发誓，刚才我听到的那些话，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