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床边,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有点儿心虚,以为他已经发现我擅自动用他的黑泥的事儿,遂赶紧从枕头下面摸出那瓶子双手奉上给他。
“我只是拿来玩玩儿,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这个谎显然撒得很没有信服力,他酷酷地“嗯”一声,把瓶子揣回去,仍是盯着我看。
我想你至于吗?不就是借用一下你的东西吗?我们关系这么好,你的还不就是我的吗?我用自己的东西,还需要什么解释吗……想用眼神让我屈服?我告诉你!你那小眼神儿简直毫无威慑力!
我正准备跟他硬着干,他忽然整个身子朝我扑上来,我一脚把他踹下床,接着跳下来叉腰大骂:“你个臭小子,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眼睛不经意间一瞟,镜子里映出一张脸,娘唉——我怎么还是阴身的模样?!怪不得这小子色胆包天。
我赶紧变幻阳身,同时暗骂自己没脑子,这下想瞒都瞒不了了。于是我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去药泉的事儿告诉至知,结果这小子还是一脸怀疑,很是欠揍。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该坦白的都已经坦白了。”我自认为这事儿已经算翻篇儿了,于是说,“我饿,要吃饭。”
一开门,却见到杜合欢站在门口。他说:“我刚来就听到你说饿了,实在是我考虑不周啊,昨天竟忘了好好招待你们。”杜合欢此时已穿上一身儿瑰红,公子装扮,折扇轻摇,与我初见他时的骑马小弟形象相比,多出几分谦和素雅,却少几分侠气和潇洒。但我吃惊的不是他的装扮,而是他手中的那把扇子。
“柳生的!”这扇子和我在书画店前见到的侠女买的那把扇子很是相似。
他看一看自己的扇子,一笑,说:“确实是丹青柳生的扇面,我大哥喜欢,但我偏不给他,嘿嘿……”他凑近我说,“整个楼垦可就这么一把,我拿着逗他。”这小子这时候倒做出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来,说:“饭菜刚备好,你们这就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