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算起了账目。在算盘珠子的吧嗒声中，路一平的心思并不全在那些账目上，而是在展示厅的客人身上，一对小眼睛，不时透过那厚厚的镜片往杨忠这边儿睇着，注意着杨忠的一举一动。

杨忠当然注意到路一平的举动，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路一平是极其江湖的人，自然也发现杨忠在观察他。这时，路一平冲伙计努了个嘴儿，使了个眼色。

伙计约莫二十三四岁，一米五几的样子，较路一平胖了许多，憨憨的倒也机灵。他跟着路一平跑堂多年，自然意会那个眼神的意思。

心领神会的伙计立即迎上前去，招呼道：“这位先生，您看中了哪款布料，我这就去给您扯上。”见杨忠没有回应，这位伙计改变了说话由头：“您看我们这店里的布料，是岛上最齐全的，够您挑够您选，应该会有一款是适合您的。”伙计的话多了一些俏皮，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