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告诉我,这红色珊瑚项链是怎么做的呢?”杨岳对杨忠撒着娇。
“你忘啦?我回家的第二天,咱俩在玩游戏时不小心将姨父收藏的那枞红珊瑚撞落地上,粉身碎骨。”杨忠提醒说。
“想起来了,表哥还差点儿挨掸子呢,是姨妈护着,才免了体罚。”杨岳笑道。
“那时姨妈要将它丢弃,我觉得可惜,何况这是姨父的喜爱之物,于是就萌生将它废物利用,磨成了珠子。”杨忠得意地说。
“难怪你那几天都不见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呢!”杨岳嗔怪道。
“喜欢吗?”杨忠问。
“嗯,喜欢!谢谢表哥。”
杨岳说着在杨忠脸上亲了一口,咯咯地笑着跑开了。
杨岳的吻,太过于突然,这让杨忠惊喜不已。看着表妹逃离的样子,心里却是蜜罐似的。
毛凤娇戴上红珊瑚项链,立时增艳不少。这不仅仅是饰物的美丽,更有思忆的美好。
米黄色碎花纹正装,配上这红色珊瑚项链,将毛凤娇衬托得淑丽韵致,活脱脱的江南大美人。
“生蚝了,生蚝了,来自台湾海峡的生蚝。”
“糖炒栗子,糖炒栗子;来多少先生?”
“正宗的蚝仔煎......”
璀璨夜色下的滨海街道,人流熙攘。这是岛上,唯一一条步行街,绵延上千米,在月下喧嚣着。
夜晚,因为月光而妩媚,因为人而律动,因为有了商贩而生气。
海岛的夜不同于内地,就是空气中多了一些咸涩,和来自海洋深处的特色鱼鲜。生蚝对于岛上的人来说,是熟悉不过的食品。据说是男人生猛的最爱,吃了它在夜里会更加活力青春。岛民的生活相对闭塞,生蚝的食用功效只是世代相传的美食,他们不知道,这种壳类动物在西欧国家可是贵族食品,只有那些帝王贵胄才有更多的食用机会。这海岛上的珍馐,可是小贩谋生的特色美食。
“先生,这生蚝来自深海是野生的,生猛着呢!来一只吧!”小贩招呼道。
“来两个只!”杨忠在卖生蚝的小摊前停下脚步。
“稍等,马上给您做。”小贩麻利地剥开生蚝,熟练地在上面撒上了几种调味料,放在一只竹筒上,递给杨忠。
“您请慢用,先生。”
杨忠接过盛有生蚝的竹筒,没有立即食用。他看了看周边的小食摊,不是那么冷清。杨忠用一根十几公分长的竹签拨弄着,让调味料均匀,像是舍不得将这美食囫囵进肚。他漫不经心地将生蚝送入嘴里,并饱览着这海滨夜色,
从杨忠的表情能够看出,这生蚝显然不负美味之名。离开这个摊位时,杨忠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当然不是留恋美食,而是即将赴约的思考。
明德绣庄,东山岛上较早的商号,创建于嘉庆年间,历史悠长。
绣庄在多次战火中曾经几易其手,如今很难考证今日的主人与当年的创办者有何实质性的关联,也就是所谓的继承。可见的是,已显年岁的“明德绣庄”木牌,成了老板路一平说事的资本。
“……明德绣庄是先祖路天明、路天德一手操持起来的。当年先祖兄弟俩随陈元光的军队一路厮杀到了漳州,之后再无战事,军队裁减兵员,先祖卸甲之后没有回老家,而是留在当地经商娶妻……”路一平和一班茶客正在神侃着,伙计的一声来客人,将他的谈兴给打断。
杨忠一身灰色西服,头发三七分梳得油光锃亮,在伙计的一声招呼下踏入明德绣庄。
明德绣庄一进就是大堂,很是气派豪华。这个大堂,也就是产品的展示大厅。
路一平急忙上前迎客。
“请问您,是给太太量布吗?”见杨忠面生,路一平开始叫卖起自己:“我这儿可是岛上一流的绣庄,庄里各种绸缎绣布品种最为齐全。不是吹嘘,蝶彩绣庄号称最好绣庄,可是其绸缎绣布样式也没有我的齐全,最多也就三分之二吧!先生,您是给太太量布呢?还是受人托请?您找我这儿是找对了,您先看着,仔细看看,看中了哪一款呢我再给您量着去。”
路一平自打杨忠进店,就自个儿说着没完,不给来客说话的空隙。见客人没有什么表示,他一时还不知怎么应对。
“好吧!那、先生您自个儿先看着,看中了再招呼我,我给您量着去。我先给这些客人招呼下,再来忙您的,您先看着先看着。”路一平没有忘记店里的茶客,微笑着冲杨忠笑道。
杨忠在路一平迎过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在西南角的那三位茶客。他们的年龄和路一平不相上下,都已经五十好几的光景,看样子应该都是当地的渔民。
三位茶客平实的外貌特征,没有留给杨忠特别的印象。路一平一说完,他就径直看展示的绸布去。
路一平毕竟是生意人,很会看人下菜。
杨忠一进门就知道是个大主顾,遂急忙将那些老茶客给打发离开。
送走茶客后,路一平没有急着过去招呼杨忠,而是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