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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次子依旧从石字,取名林砎。砎乃坚硬之意,因为次子甫一出生就遇凶险,贾敏只愿他此生如砎石般坚硬,从此以后百事顺遂,逢凶化吉。

因为贾敏遇险,林如海对次子总有些芥蒂,连名字都是贾敏择好了,林如海赐下,不如长子用心。

贾敏道:“我记得我刚坐胎时,老爷说过将来咱们林家孩儿皆是一般,不能偏心谁?砎哥儿才落草几天,老爷当初说过的话竟都忘了不成?”

林如海虽然知道深知不能迁怒次子,但是他和贾敏夫妻情重,想到贾敏受的苦,就总转不过这个弯来。

还是贾敏劝说了好几次,砎哥儿知道什么?何曾有什么错?自己哪里又遇到什么凶险,不过多疼了一下子,又没疼到老爷身上,老爷就嫌弃儿子起来云云。

尤其贾敏知晓前世,林礞早夭,黛玉受尽苦楚,夫妻两个子女缘薄,如今吃点子苦算什么?无论哪个孩子肯来,便是恩赐,便是吃十倍的苦贾敏也是愿意的。贾敏越说越是动情,林如海见了越发心疼发妻。忙拉着贾敏的手陪不是,原是自己的不是,不该迁怒砎哥儿,说了好些好话,才引得贾敏复又开怀。

林如海亦知砎哥儿无辜,到底过了些时日,见砎哥儿并不闹人,十分体恤贾敏,才渐渐放下芥蒂。林如海心想:你知道让母亲吃了苦,知道体恤母亲便罢,不然为父可没这么容易原谅你。

可当真日后林砎十分亲母亲,林如海又觉受了儿子冷落,却是后话了。日后背地里贾敏可没少偷笑林如海,真真报应,只不当着孩子面说。林如海虽然嘴上吃味,但是见着妻子面上小小得意,也觉欢喜。

林硕有了弟弟,喜欢得什么似的,每天下课,必是先去母亲房里看一眼,才去换衣服,换完又到母亲房里为着林砎的小床转。

这次林砎出生,果然又是皆赏六个月月钱,林家下人欢天喜地。林家佃户又凑了钱到一处,送了礼来。林砎生在冬日,贾敏又吩咐在城门外施粥七日,方便来往路人。林家在金陵名声极好,洗三、满月来的宾客极多,只是府衙后头的宅子小,这许多人都快挤不下了。

贾母收了江南来的信,高兴不及。女儿生了两个嫡子,地位稳固得很了,姑老爷又那样上进,圣人面前极有体面。贾敏来信虽不说林如海林硕父子之事,但是金陵看房子庄子的贾家奴才进京贺节,少不得将林家境况说了。

听说姑老爷在江南有林青天的名声,名气大得很,又说硕哥儿乃是小神仙的名声,名气比姑老爷还大呢。林家在江南,便是菩萨般的存在,官声好得不能再好了。

王夫人听了却大是吃味,林如海害死王家族弟,现在却那样蒸蒸日上。贾政日日上班,却毫无进益,如今比林如海低了几级了。自己以前觉得有一双儿女占着贾敏的强,谁知几年过去,贾敏竟是有一双嫡子,这一项上都越过自己去。

好在自己妹妹明年就要临盆,林家再其他方便比自己强,也没个帮衬的人,这一点比之自己差远了。

王夫人记着往日那点恩怨,贾敏却丝毫不将这些事萦绕心上。这些年,她过得自在得很,唯一牵挂的便是黛玉礞哥儿姐弟是否如期而至?接下来的两年林家也顺遂得很,林硕的功课进益极快,林砎也长得极好,跟他哥哥一样,风寒都没怎么感染就过了两岁生日。

林如海除了第一年来江南凶险一些,后来却是越捋越顺了,每年冬季趁枯水期组织巩固河防,春日巡视春耕,夏日巡视河堤,春秋两季的收成都是极好。江南势力虽然盘根错节,世家贵族联络有亲,数得上的名人以前是以甄应嘉为首,如今最负盛名的却是林如海了。

甄应嘉哪里受得了这个,几次想对林如海出手,亏得魏先生几次三番阻拦,方让甄应嘉避开了祸,多逍遥了几年。

这日林如海又得了万民伞,其他江南官员只林如海初来江南时,赈灾有力的各处官员皆得了一把。而林如海三年来,每年一把,还有林青天的牌匾不算。

甄应嘉气得狠狠的把杯子砸在书桌上:“我说要对姓林的动手,你总让我忍,说什么百忍可成钢。如今呢?生生把这个林青天养得好大名气,他再留在金陵,只怕将来金陵都跟他姓林了。”

这话吓得魏先生连忙作揖,两个眼睛环视四周没有不相干的人,方小心翼翼的道:“我的老爷,这话可不敢这说,谁不知道四海之内,皆为王土,金陵哪敢跟别的姓。”

甄应嘉也知道自己气得狠了,竟有些口不择言,这话要是传出去,都够被人参一本谋反之罪了。忙掩了口,幸好这话没有被其他人听见。半日方说:“依魏先生的意思,该当如何?”

魏先生亦是沉吟半晌,方道:“这三年,我留心观察,这个林如海确有才干,一个人兼任两职,比别人单做一职干得还好些。这样的人,若是和他正面交锋,保不齐就反受其害。”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青云直上,盖过我去不成?”甄应嘉听了魏先生拿不出上好的主意,心中不满。

“老爷莫慌,我们不能对着干,便送走这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