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安逸然来苏州已经两个多月,今天他和阿越去了小金山,回来已是晌午,便和阿越来了醉江南吃饭。他没想到苏州也有醉江南,原以为只有皇城才有,不想这里的醉江南比皇城更加历史悠久。安逸然站在窗前伸了一个小懒腰,一物件从他袖中掉落,直直的滚到了门边。正巧小二此时刚好开门送茶,那物件便刚好滚到了他脚下,小二好心的拾起那物件准备递给安逸然。当他看清手中物件时,再抬头看安逸然,眼中竟莫名的有了些许敬意,便急急离去,只一口茶的功夫房门再次被叩响,进来的便是醉江南的大掌柜。
“公子到来,小人有眼无珠,烦请公子移驾东厢房,小人已经为公子安排好午膳。”掌柜恭敬地说道。
“你,认得我?”安逸然讶异。
“回公子,小人与公子乃是初次见面。”掌柜答道。
“那你为何一副好似熟络我的样子。”
“虽不认得公子,但识得玉牌。”
“玉牌?”安逸然看着手中把玩之物,“你说的是这个?”他将白玉山茶拿到掌柜面前。
“正是。此乃家主之徽,见家徽如见家主。”掌柜继续答道,对着玉牌更加恭敬。安逸然这次明白,原来这醉江南是纪家产业,便随掌柜移了地方。安逸然早已知晓纪家为江南首富,心想着纪家到底有多少产业。
“李大夫,您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这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我们可都惦记着您呢。”
“唉,我可别多惦记你们醉江南的厨子。前些日子被抓进纪府,闹了好些日子,今儿才有时间出来。你瞧,这一出来就往你们这儿奔。”
“又进纪府啦,难道我们家小姐又犯病了?”
某人听到纪府,脚步不由一顿。
“唉,这纪五小姐也是命苦。一个月前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几日前的晚上,丑时,对,我记得过了丑时,突然就在梦中听见有人砸我家大门,我当时惊醒,却发现根本不是梦,我出来房门,寻声走去,还未行至大门前,便见我家大门应声而倒,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众人像听故事一般,应声而问。
“我看见纪老爷披散着头发,抱着浑身是血的纪五小姐,急红了眼的冲进我家。”
“啊!怎么会浑身是血呢?”人群中有人发问。
“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那纪五小姐口鼻之处鲜血直流,怎么止也止不住。”
某人听了,心中不由一痛,不禁握紧了拳头,像是有尖刀剜了心。
“后来呢?”旁边的听众也来越多,李大夫的桌边都围满了,都在听这新鲜事儿。
“我试着用金针封住了她的穴道,那纪五小姐心肺疲虚,内积淤血,根本不管用。”李大夫摇摇头惋惜的说道。那与李大夫搭话的小二也一脸愁苦。
“那你现在如何出得了纪府大门?”小二好奇道。
“唉,说来惭愧,昨日纪府来了一要饭的老和尚,说是要报当年纪夫人一饭之恩,要给五小姐瞧病,不知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那五小姐吃了也不吐血了。”
“那是什么药?肯定是仙丹吧。”
“那和尚也没说是什么,直是临走时说,要救五小姐的命,须得找到神仙草。”
“神仙草,那是什么?”
“跟你说,你也不懂,那东西要么长在荒夷那之处瘴气林子的古树皮上,要么长在悬崖峭壁之处,能遇见的少之又少,能采到的就更加罕见了……”
“神仙草麽!”某人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句,“公子,你说什么?”“没什么,吃你的东西!”
闲时的日子总是美好却又轻快的,前日去了云桥,昨日又游了寒山寺,今日安逸然准备在别院歇歇,缓缓精气神。已是七月,暑气难消,天气炎热,但江南的风却是十分清润,便让着夏日的躁动也消减了几分。此时,槐园里的一棵茂密的老槐树下,有一人正痞懒地躺在竹榻上,无聊的翻着一本《兵述》。
“公子,皇城来信了。”安逸然打了一个哈欠,阿越一句一本正经的话好巧不巧地赶走了他的倦意。拆开信,匆匆看过,安逸然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整个院子,望着天,淡淡的说来一句:“阿越,准备一下,明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