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上,必定有些艰难。
这一情况,很快由皇上跟前嘴快的内侍悄悄宣扬了出去。
载入史册的,只是当权者想让人知道的种种情况,至于细节,无人能窥见。
然而,没有人敢怀疑,齐崇光受伤是假的。
毕竟,连子嗣艰难这样的话都出来了,太子却不曾站出来辩驳。
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太子当了缩头乌龟,躲着不见人,一天到晚待在自己屋里,可见,他是真受伤了。
再一想,锦绣的事儿,必定也是真的了。
啧啧,这可真是不作不死的典型。
之前百般算计,总算混了个名分,却是个轻薄又****的主儿,竟然耐不得寂寞,想勾搭太子。
勾搭错了人,这也就罢了,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要自尽,倒也是合情合理的。虽然死了也难以换回清白名声,但总比苟且偷生,被人辱骂作贱要强得多。
但自己死也就够了,何苦再作一回,刺杀太子呢?要知道,太子乃国之根本,想杀他,不但自己得搭上命,还会牵连家人,令家人不得安生。
如今,锦绣自己倒是付出代价了,但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了结的,东平王府的名声必定一落千丈。
至于齐崇光,提起他时,众人都是又好奇,又怜悯,但都不敢明面上议论,只敢悄悄交头接耳罢了。
虽然只是私下议论,但渐渐的,风向就有些变了,越来越离谱,甚至有太子已经不能人道的消息传了开来。
高无莫、刘云飞几个又好气又好笑,偏偏有些不识趣的,还要凑上来,期期艾艾、猥猥琐琐打探齐崇光的身体状况。
遇上这种人,他们自是不能忍的,又不知该怎么辩驳,说轻了不行,说重了更不好,便直接翻脸走人。
如此这般,流言更盛。
锦绣将自己作死,齐崇光受伤的消息,如一阵春风,很快席卷了整个京城。
乍然得了消息,蕾儿心头阵阵发冷,眼前发晕:“怎么会这样?”
千柔见蕾儿有些站不住脚,忙扶着她,安慰道:“且不要着急,问清楚了再说。”宽慰了一声,便问传话的侍女:“太子伤势到底如何,你直接说就是了。”
侍女红着脸,期期艾艾的道:“听说伤势并不重,但伤得不是地方,以后恐怕……恐怕子嗣艰难。”
千柔、蕾儿闻言,不由得互看一眼,都愣住了。
等回过神来,蕾儿直接抓住千柔的手臂,含着泪道:“娘亲,我要去见他。”
千柔这时也没有旁的话,叹了一口气道:“娘亲陪你同去。”说着看向身侧的妙音,示意她去做准备。
蕾儿摇头道:“不用了,我骑马去,速度快一些。”
“那不成,”千柔拉着她不放手,打量着她的神色,十分痛惜,叹气道,“你如今失魂落魄,如何能骑马?还是听娘亲的,咱们一起坐车去。娘亲知道你着急,但你若是路上出了意外,反而更耽误时间。”
如此这般劝了又劝,蕾儿才总算消停了些,同意跟着她一起坐马车去。
虽是如此,但仍旧坐立难安,恨不得即刻飞身过去一般。
一刻钟后,母女两个轻装前往皇家狩猎场。
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后,却有内侍迎了过来,开口说齐逸峥有请。
蕾儿急得没法儿,想先去见齐崇光,内侍却说,齐逸峥跟齐崇光在一块儿。
蕾儿闻言,只得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含着泪在千柔的搀扶下,跟着内侍去了。
等进屋后,齐逸峥站起来道:“崇光在里屋,才刚入睡,待会儿你们再见就是了。如今这情况,朕却是要先跟你们说清楚的。”
千柔拍着蕾儿的肩膀,安抚了一下,才欠身道:“皇上有话但说无妨。”
齐逸峥点头,看了蕾儿两眼,这才道:“之前你跟崇光的婚事,你一直犹豫不决,如今,朕倒是想劝你放弃算了。蕾儿,你当知道,朕一直都极其疼爱你的,对你的心,不比对崇光的差。崇光伤势不算重,但伤得不是地方,不但子嗣艰难,连夫妻之礼只怕也……”他说到这里顿住了,然而未尽之意,众人却都是明白的。
里间,齐崇光听到这几句话,脸上的血色褪尽了,气得要捶床。
这可真是亲爹呀,真是好关照,将他往死里作贱,一点儿里子面子都不给他留。
偏偏之前有言在先,跟齐逸峥做了保证,任由齐逸峥出面,不能开口打扰。
又有眼疾手快的内侍在他跟前虎视眈眈,仿佛他要发声,就要将他的嘴巴捂住一般。
形势没人强,加上心底也好奇蕾儿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态度,齐公子只得愁眉苦脸收声,静观其变。
蕾儿闻言彻底呆住。
千柔骇然,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的道:“太子的伤,竟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之前她觉得,齐崇光也许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