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自己还以为能算计他,到头来,其实是自己遭了他的算计罢了。
再往前想,这一两****的异常,并非因为他对自己改观,而是在故意给自己错觉,等着自己来算计他,好来一出反转计,令自己万劫不复。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男人呢?对于真心倾慕他的女子,不但不肯眷顾,还能狠下心肠来算计。
就因为他心里有长明郡主,就因为他只爱她一人,就要将旁人视若无物,为她扫除一切障碍吗?
自己的一生,已然毁了,毁在他的手上了。
多么可笑,她死心塌地爱着他,到头来,却是挚爱之人,将她推向了绝路。
齐崇光见她直接点破,默了一瞬,才起身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你先算计孤,如今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锦绣见他直接承认了,不禁扬起头来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齐崇光负手而立,看着她如疯了一般狂笑,脸上无波无澜。
不错,他是算计了她,那又如何呢?
是她自己先起了歪心,如今闹到这一步,怨得了谁呢?
之前他忍着恶心,费尽了心思,总算引得她上钩。
那给她喝的茶水里,下了从青楼妓馆弄来的“迷心散”,是老鸨专门用来对付不肯屈从的姐儿,于女人而言,是极烈的春药,对男人却是不起作用的。
至于锦绣用来对付他的催情香,自然由随行的尹青云给解了。
尹青云的手段,自然是比罗起要强一些的,给他解得很彻底,并不怎么伤身,跟上次不可同日而语。
他虽使了手段,但锦绣若不是自己有意,根本就不会在夜间前来,更不会上钩的。
算计人的,被算计了,公平得很。
再往前算,他从没想过跟锦绣拉上关系,是锦绣不要脸非要凑上来。
蕾儿在奉州受伤,身体有损子嗣不利,是东平王妃命人做的。
母债女偿,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何况,东平王妃的动机,也是为了给锦绣扫平障碍。
景英兰及笄礼时,锦绣联络景英兰闹出动静,为的是将蕾儿毁了。
一桩桩一件件,他一直记在心里,从没忘记过。
如今,也是到了该让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许久,锦绣终于止住笑声,看着齐崇光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狠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对你的爱呀。”
字字句句,仿佛在泣血一般。
齐崇光却是不为所动,冷笑道:“你的爱,我根本不在乎,更不想要。你的爱太自私,太狭隘,让人害怕,想避之三尺。不,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只是看上了我,千方百计想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的想法。”
锦绣听了这番话愣了许久,才咬着牙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因为你心里有人罢了。若不是因为这世上有她,我们未必不会是好姻缘。”
齐崇光摇头道:“别做白日梦了,即便没有长明郡主,孤也不可能爱上你。从你女扮男装,算计了孤那天起,孤心里就恨毒了你。如今,你付出代价,孤也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锦绣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从一开始,她听了青雀的话,就走错了路。
之后,青雀给她出的主意,竟没有一个是中用的,反而一步一步,将自己推向了深渊,再也不能回头。
一步错,步步错。
自己一个郡主,竟被个丫鬟蛊惑得没有半点主见。
可笑,也可悲。
恨甚悔甚,终究无力回天。
齐崇光眯起眼,从容又冷漠的道:“天作了有狂风暴雨,人作了有灭顶之灾。锦绣,你本来有显赫的出身,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但你不惜福,非要肖想根本不属于你的人,如今已然万劫不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走你该走的路吧。”
锦绣看着他,不言语也不动,仿佛成了木头人一般。
许久,一抹浅笑像是初绽的梅,冷凝在锦绣唇角,声音清清冷冷,仿佛凝结着寒水一般:“什么是该走的路?不过是你安排好了的罢了。你不让本郡主的侍女现身,安排女官激本郡主,不就是想让本郡主羞愧自尽,好将事情抹平吗?”
齐崇光淡淡笑道:“看来,你也有几分小聪明,只是在大事上,太糊涂了些。”
锦绣一颗心早已经冰凉了,听了这一句话,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了,看着他道:“你想本郡主死,本郡主会让你如愿,但有一个要求,旁人都不许在场,只你陪着就行。另外,本郡主不用白绫、鸩酒这些玩意儿,直接拿匕首来,好叫你们得知,本郡主的胆量不输男儿。”
她叹了一口气,如梦呓一般道:“也让你记得,有一个女子,曾经以多么惨烈的方式死在你面前。你虽然对我无情,但我自始至终,还是希望能在你心上留下一点痕迹的。”
齐崇光听了这番话,淡淡笑道:“行,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