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当丫鬟,每次见了面,必定是衣着光鲜,言语中也透露出,但凡富贵之家的男子,无一不是三妻四妾。但凡能当妾当姨娘的,无一不是锦衣玉食,使奴唤婢,风光八面。
林丹丽听得多了,又自诩美貌,不由得也起了攀附之心。
只是她家中处境虽难,但父母只生了两个女孩,自是爱如珍宝,并没有将她卖身为奴的想法。
林丹丽心里埋怨,却又没奈何,只能浑浑噩噩度日。
前段时间来姑母这里走动,没成想,竟遇上了千柔。
林丹丽心中的富贵梦,就此复苏了。
来了李家后,千柔态度很好,她又见着了李靖行。
正如姑母所说,这男子不算出众,但衣着考究,气度从容,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
且,他如今正在书院念书,是姑父的弟子,将来前程差不了。
若能攀上,此生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她小心翼翼筹划着,总算等到了机会。
不成想,李靖行根本不为所动。
林丹丽难受了一夜,想振作精神再做一番努力,千柔却泼了一盆冷水过来。
一时之间,林丹丽心中五味俱全,心思转了又转,细白的牙齿在唇上一咬,拿定了主意。
她便依旧跪在地上,向千柔道:“夫人,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千柔面上阴云密布,并不肯让李雪茹离开,也不肯挥退丫鬟,只淡淡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话就这么说吧。”
林丹丽听了,脸上有些难看,却还是忍住了,低着头道:“夫人面目和善,如今怀了身孕,身子不便,倘若夫人不嫌弃的话,小女子愿意为夫人分忧。求夫人开恩,收了小女子进家门,小女子愿意当偏房做妾,伺候夫人、李少爷。”
之前李靖行虽然没为自己倾倒,但林丹丽心里,其实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自觉得,自己长得好,性情娇俏讨喜,除了身份差点之外,旁的,却是能跟千柔平分秋色。
尤其这几天换了华丽衣衫,戴了贵重首饰,揽镜自照时,只觉得眉眼娇艳婉丽,甚是动人。
想来想去,觉得李靖行必定是怕被人瞧见,惹出麻烦,才避了开去。
男人哪有不贪新鲜的?只要自己能进门,将来必定有法子,令他为自己倾倒。
既如此,如今低一下头,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一番话一说出来,屋里的丫鬟都惊掉了下巴。
李雪茹也表情僵硬,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好半天没回神。
倒是千柔因为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吃惊,心里却有一万头神兽飞过。
本想给她留几分脸面,但人家不领情,自然没必要再纠结了。
千柔便勾唇,冷笑道:“抱歉,林小姐省省吧,我不需要人分忧。”
林丹丽见自己做小伏低,她却依旧容色冷淡不为所动,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冷意。
她定一定神,不甘心的道:“夫人,听说李公子房中并没有伺候的人,你何必固执呢?莫非你想独占李公子,当个妒妇?这般做,你妇德何在?再者,李公子如何熬得住?倒不如听小女子一句劝,主动给他纳个人,如此一来,夫人自己省心,李公子也必定会欢喜的。”
千柔冷笑:“你爱怎么说由着你,我的男人,是绝不容人染指的。”
眼波斜斜一动,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冷意和不屑:“我情愿当妒妇,与你何干?你管得着吗?”林丹丽见她答得理直气壮,说要做妒妇,不由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这时,李雪茹总算回过神来,赶上来扯着林丹丽,恼恨的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跟嫂子好心留你,你竟不顾脸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罢了,我不与你拉扯,你快点出去,别脏了我嫂子的屋子。”
她说话的语气很重,显然是气狠了才会如此。
林丹丽却不起身,反而哀求道:“李妹妹,我是真心喜欢你哥哥,真心想为你嫂子分忧,求你助我一臂之力。”
她微微睁大了水杏眼,眼中水光流转,一脸哀求。
李雪茹气得脸都白了,冷哼道:“你说什么疯话呢?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你若想硬赖着,我只能让丫鬟们将你拖出去了。”
李雪茹跟千柔感情很好,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孩,跟自己的嫂子起冲突。再者,哥哥嫂子有多好,她看在眼里。
她自己巴不得两人一直恩恩爱爱呢,怎么可能站在林丹丽这边,给自己的亲嫂子添堵。
千柔见李雪茹不假思索百般护着自己,心中温意顿生。
林丹丽却气得要命,但心中仍旧不甘心,做最后的挣扎。
她向千柔叩首,含着眼泪道:“夫人,求你开恩,再听我说几句话。我知道,我今儿个这么做,有些下贱,但我没有法子呀。夫人活在富贵中,一定不知道,小门小户的女孩,生活有多艰辛吧?我家里没有田地,只能佃了地主家的田来种。父母整天在地里劳作,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