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就像雄鸡的叫鸣声般清脆，唤醒了身不由己的劳工。

陆简睡得很浅，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眯着眼看向时钟，六点整。

就像很久没九点睡下，他也很久没有六点起床了，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酸痛。

“快，收被子。”三炮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通铺上的人将被子对折放好，通铺下的则卷成卷抱在手里，两个人将被子分两排一层层叠好，再用布套套起来。

“列队！”三炮喊道。

众人按顺序站好，大部分人都是一脸迷糊。

“值班员放凳子！”三炮又发出指令。

两个穿黄马甲的值班员将凳子放好后，三炮让众人坐下，有人将卷成筒状的‘龙皮’压住一端，另外一只手一撩，‘龙皮’便像潮水一般，沿着通铺边缘铺张开来。

从龙头和白发老头开始，还是两个两个排序洗漱，井然有序。

新的一天，也是陆简在看守所真正意义的第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陆简往右边看去，有些人在看书，有些人在发呆，有些人眯着眼养神。

“别抖腿！”徐强从兜里掏出草纸擤着鼻涕提醒道。

“噢，脚冻僵了！”陆简放稳脚，随意问道，“有纸了么？”

“这个是我半夜和别人讨的，”徐强眼神闪烁，“等会我找机会帮你讨几张。”

“谢谢！”陆简客气道。

“新兵！”三炮叫道。

“到！”陆简跑到队首。

“昨天睡的好不好？”三炮一脸坏笑。

“还好，就是有点冷！”陆简回答道。

“晚上给你加床被子，”三炮收起笑容，喝道，“教官召见的指令！”

“报告管教，102xxx前来报到，请指示！”陆简迅速回应。

“把xxx改成你的名字！”

“报告管教，102陆简前来报道，请指示！”

“好！刚才谁让你说话的？”三炮戏虐道。

“报告，我想上厕所，所以向徐强要点纸巾。”陆简昂首答道。

“我他妈的还想回家呢，不要说你想拉屎，就算你想吃屎，谁在乎？”三炮不屑道，“我再说一遍，三天之内，别和任何人说话，有事情，向我报告。”

“好，老大，能给我点纸吗？”陆简问道。

“滚，你妈的！”三炮吼道。

陆简扭头往回走，想笑却笑不出来，他不是为了顶嘴，是真的想要纸，迫切的想要，肠胃又开始骚动，好像拉肚子了。

“等等，妈的，被你搅的该说的话全忘了。”三炮叫住陆简。

陆简回过头，捕捉到正在看书的龙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嗨，”三炮搂着陆简的脖子低声道，“你他妈的正常点好吗？乱七八糟的搞得老子都进行不下去了。”

“好啊！”陆简爽快道，“给我点厕纸，我配合你。”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三炮问道。

“权威。”陆简淡淡道。

“对，他妈的就是权威。”三炮点头赞同道。

“小家伙，这个给你吧。”一个头发及肩的老头说道，他坐在第四个位置，手里拿着半包厕纸。

“操，老余，那包东西你留着揣裤裆吧，省得尿湿的时候哭天喊地的找妈！”三炮骂道，从第三个格子拿出一整包毛纸递给陆简，低声对陆简道，“拿着，记住你刚才说的。”

“好！”陆简抢过三炮给的草纸，紧紧拽在手里。

这是他第二样物资，在这没有补给的地方，任何东西都很珍贵。

他看到老余看了龙头一眼，将手中的草纸放进第四个格子，龙头则轻轻摇了摇头。

“等会管教会来新兵验伤，我先给你练习一遍。”三炮大声道，“新兵！”

“到！”陆简挺起身，知机的配合。

“衣服撩到胸部遇上，裤子脱道膝盖以下。”三炮吼道。

陆简依言照办，下半身只留下一条裤衩。

“底裤也脱掉，”三炮吼道，“就那点小零件，这里谁他妈的没有啊！”

这是陆简第二次在陌生人面前**，尽管身上还挂着些衣服，却比上一次觉得耻辱，也许是因为上次头顶上悬着国徽，对他来说，国家可以让他做任何事，其他的个人则不行。

“转一圈！”

陆简原地转动一圈，大家都在看着他，就像看一只猴。

“有没有伤？”三炮吼道。

“没有！”陆简明白，尽管难堪，这却是看守所对新人的保护，新兵验伤能保护新人免于遭受皮肉之苦，本来昨晚安然度过，他以为三炮只是纯吓唬他，但是现在他又不确定了，也许他们在等验伤之后再行动呢。

“哟，屁股挺白啊！”徐强在那边起哄，不过其他人都没有跟风，显得他的声音特别突兀。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