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三炮沉下脸,“七天之内的!”
“你妈的话真多!”一个寸发的男人对徐强骂道,随即站了起来。
和他同时站起来的还有三个人,包括徐强,除了队尾最后一人,这四人都是靠着陆简坐,排在队伍末尾,四人出列之后,和陆简一样,脱衣服,转圈,徐强的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时,铁门被敲的哐哐响,早餐送到了。
五人回到队列,陆简左手边恶狠狠的家伙从身前格子里,拿出一个塑料碗,放在塑料皮上。
坐在徐强边上的一个人,脑袋浑圆,浑身的线条都是曲线,他猫着腰,从身前格子里掏出一个塑料盆,里面有一叠红绿相间的塑料碗,头尾相接,像组成八卦的两条鱼,套成一个圆圈嵌在塑料盆里。
圆头乐呵呵的跑到队首,将碗送给三炮,之后又让每个人挑走自己的塑料勺子,就是外面一次性用的那种,每个勺子上都被众人做了记号,方便识别。
轮到陆简,盆里已经空空如也。
“我帮你找一根!”圆头和气道,将盆放回格子,在里面摸了半天,掏出一根脏兮兮的勺子递给陆简,“这个你先用着。”
三炮站在门口,一碗碗稀饭通过铁门中间的开口递进来,再像流水线一样往后面传。
陆简拿到手时,只见一碗清汤能印的出面容,饭粒稳稳地沉在碗底,散发着隔夜饭的味道。
白发老头给每个人碗里捣了点酱瓜,又各分了一只馒头,馒头冰冷,外表发硬,上边还粘满生面粉。
“准备就餐!”三炮喊道。
大家昂首端坐,将碗在身前沿一条直线放好,勺子放在碗的右手边。
“开始就餐!”
陆简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打开包装,抽了张厕纸,将勺子擦了擦,实在下不去手,于是停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别人。
穿一色囚服的加上自己,共有六人,其他人都穿带白色条纹的囚服。陆简不太相信三炮按五年刑期做划分的说法,但是除了左手边那人,穿一色囚服的全部排在队尾,地位明显比较低,不晓得是如何区分的。
想到这,陆简偷偷往左边瞄了一眼,左手边那人正在喝粥,顾粥菜是咸鸭蛋,悠然自得,看起来不像善茬,和自己这六人绝不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何事存在都是有原因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这个地方有复杂而成熟的规则,陆简需要了解规则才能在这里好好待下去。
右手边三人,都规矩的一口馒头,一口粥慢慢吃着,骂徐强那个寸头则把馒头撕成碎片,扔到粥里,变成馒头泡饭,剩下一个,陆简认出正是呼噜震天的那人,他将馒头半边挖开,又打开一包榨菜,倒进一个装着半杯肉酱的刷牙杯,搅了搅,使劲的往馒头里面填,完了之后,在板上用力压了压,做成一个月饼,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一边吃,一边晃着脑袋发出啧啧声,自得其乐。
他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笑骂道:“万子良,是你会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万子良歪着头,严肃道:“老施,特供的榨菜鲜肉月饼,来一口?”
“算了吧,”老施摇摇头道,“给我点肉酱,我今天想吃大肉包。”
“你哪天不吃大肉包?”万子良嚼着\'月饼\'笑道,“肉酱有,换五包雪菜肉丝。”
“五包榨菜!你知道我是靠肉为生的,”老施还价道,“我现在他妈的看到自己的肉都想咬一口。”
“呵呵,什么时候忍不住了,分我一口。”万子良吃完‘月饼’,端起碗,轻吹口气,吧咂一口,啜啜嘴道,“这做早餐的水平不行,好滚蛋了。”
“我和所长说过了,知味观的点心师傅,明天就到岗,”老施接下话茬,笑眯眯道,“怎么样,我知道你存货多,我们做一笔远期回购,下次开帐,我用肉酱把榨菜买回来。”
“好啊!”万子良想了想道,“等我吃完先。”
“好好好,”老施搓着手,喜上眉梢,“万局,您慢点吃。”
剩下的,有将馒头做成汉堡的,夹馍的,煎饼的,三明治的,不同的花样,类似的味道,吃的不亦乐乎。
队首的几人清一色的在泡面,陆简从未在一大早吃过泡面,那浓郁的调料味让他一阵反胃。
一股异味的稀饭,他实在没胃口吃,只是为了补充水分,端起碗,喝了点漂浮在上的清汤,那酸爽令他不敢恭维,倒是冷馒头很合他的味口,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越嚼越甜。
他又看了下时间,七点了。
“就餐结束!”三炮喊道。
所有人,不管有没有吃完,都放下餐具,圆头将没吃完的食物倒进塑料盆,再倒到蹲坑,寸发男将塑料皮桌布擦拭干净。
三炮指示众人靠墙站好,起身四人中最后一人将过道来回擦拭两遍,期间徐强已经把碗和勺子洗好了。
接下来,寸发男擦了厕所和通铺之间隔断的玻璃,陆简在徐强监督下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