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念的心如翻江倒海般,这剑明明已是遗失在水中,是谁会去把它寻来?她的心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却还是不得其解,他接近自己不是另有目的吗,又为何去寻她丢失的剑?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她来这不过几日,这期间,也未曾见过外人,知道她在这的不过容真、宁自行、百里煊而已,世外庄虽消息灵通,但也不至这么快知道她的行踪。又或许,是她多想了?把剑放在这的,不是世外庄的人,那又会是谁?
容真也认出了那剑,但不知百里念站在那里不接那剑,神情多变是个什么缘由。她伸过手去,从百里煊手中拿过剑,正要开口和百里念说话,却见她转身就进去了。
百里煊疑惑地看着容真,容真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庄主,东西已经给送过去了。”罗方看着眼前负手而立之人,身形竟然有些单薄。
“知道了,你下去吧!”
罗方暗自叹息,转身走了几步又被叫住了。
“她怎么样?”
罗方止住步伐,回道:“送去的时候,她们正好都出去了,没见着人,东西便放在院门口了。”
“听说她伤得不轻。”
罗方想了想,说道:“那有现成的大夫给姑娘调理身体,她自己功力也深厚,不会有事的,顶多是要多花些时间恢复的。我离开时,已吩咐人暗中保护她了,百里溪镇那民风淳朴,少有江湖人来往,在那养伤也是好的。”
“她那么聪明,怕是会很快发现。”说到这,他想起百里念日常的机灵样,竟不禁露出了笑容。
“暗卫不近她们的住处,只是护她们住处安宁,姑娘若不离开那,应是不会发现的。”他见左栾没有回应,也不敢就此走开,而是待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老庄主那如何?”
罗方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只是片刻的迟疑,便被左栾察觉了。
“怎么?”他转过身来,眼神盯着罗方发怵。
“老庄主似是知道了您的计划,只传话过来说让您自重,说您若要继续下去,除现在您用的人外,世外庄其余的人不会再听您调遣,也让您莫累及世外庄的名声。”
“我当初做决定时,便料到他会这样,早便做好了准备。”左栾冷笑一声,接着问道:“还有其他话吗?”
罗方吱唔了一会,又说道:“老庄主还说,你若一意孤行,他不阻拦,但左家现在只剩您一根苗子,您需先回去和夏姑娘成亲,给左家留个后。”这话其实还有后半句,但罗方没敢说出来,老庄主的原话本是“你让那小子先回来和小矜成亲,给我左家留个后,左家有后了,他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给他收拾。”
“他让我利用念儿去寻血梨刹的下落,我做了;他让我去找图,我也去找了,这么多年,我事事按着他的吩咐去做,现在他还要逼我回去与小矜成亲,他当我还会听他的话吗?”左栾脸上泛着冷笑。
“他明知小矜与杨岳两情相悦,却非要拆散他们……”说到这里,他问道罗方:“杨岳现在在哪?”
罗方想了想:“回庄主,杨岳现正在丰华城办事。”
“让他办完事后,便来这见我。”左栾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你把小矜带出世外庄,能办到吗?”
“少庄主。”罗方惊问:“您想让他们私奔?”世外庄眼线众多,他们私奔了,老庄主很快便能找到,到时可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不是私奔。”左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替他们做主。”
与其让他们私奔,不如让他们先跟着他,他替两人做主,让两人拜堂,生米成孰饭。到时,老庄主还能逼他娶小矜不成?
“请问哪位是大夫?”天已经快黑了,没想到还有人上门求医。
“你等会,我给你叫去。”百里煊正在院子里练功,见有人来,便停了手,跑向屋内:“容姐姐,容姐姐,有人找你看病。”
容真正在屋内整理着刚晒好的干草药,听见百里煊的喊声,便把撸起的袖管放了下来,走出屋去,见一位少妇抱着一名孩子站着院内,神情焦急。容真将两人引进了一间小房,那房间设在屋子的最右侧,是独立隔了出来的,容真平日里便是在那里为人诊病。
“我孩子病了,去城里看过大夫,可是不顶什么用,没想下午吃了药后,反而更严重了。”妇人手中的孩子约三岁左右,倒是很乖巧,靠在妇人的怀中,小脸通红,但是不哭也不闹。
容真替孩子看了看,又问道:“上位大夫给孩子开的药方你还记得吗?”
“我带过来了。”妇人从袖口内拿出一张药方,递给容真。
容真接过药方一看,心里有了数,安慰她道:“没什么大病,只是小儿与成人体质不同,虽同病不可同药而医,同药亦不可同量,我重新给你开一幅药方,你回去熬给孩子喝就好了!三日后你再带孩子过来,我再看看。”
那妇人听了此话,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笑颜。
“还未请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