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煊扶着百里念进了茅屋,容真的神色依旧有些尴尬。她只说了声“坐”,便张罗着去泡茶给她喝。
“何必这么麻烦,我只不过来求医而已,难不成每个求医的人你都是这样招待的吗?”百里念阻住容真。
她真没想到自己与容真能够这么快相见,那次容真与宁自行走后,她还想过两人再见,必是在她与宁自行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没想到再相遇,竟是这样一种境地。
容真觉得倒是自己有些不够大方了,不过在念儿面前,她怎么能够大大方方地讲话,毕竟她是有愧于念儿的。
“是,是,治病才是正事。”她在百里念面前坐了下来,伸过手去百里念把脉,须臾,她将手移开,声音有些颤抖:“念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除了血月教的人,还能有谁,还会有谁要伤我!”百里念说这话时,紧紧地盯着容真。
容真眼眶一热,只当百里念恨极了自己,当初她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背叛她,跟着她的对头宁自行走了,她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百里念见容真神情悲戚,语气缓和了下来,她撇过头去,望着门外,语气平淡:“宁自行还没那个本事伤我,我是中了明晨的‘修罗掌’。”
容真微微低了头,说道:“明晨修练的‘修罗掌’至阴至毒,你武功虽高,但中了这掌,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了!”她瞥了眼百里念身边的小男孩,心中的疑问万千。念儿身边何时多出一个小男孩来,左栾大哥为什么没有在念儿身边,他的武功也是很好的,若是他在,念儿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呢?容真心中一惊,难不成左栾大哥有什么不测吗?
百里念回过头时,见容真出神,脸上的神色已将她心中的疑惑显个清清楚楚。容真心中许多疑问,百里念心上又何尝不是?当初宁自行带走了她,现在她又为何一人在此行医?是宁自行将她安置于此,还是她一人独来此处?
“大夫,我姐姐的身体能治好吗?”百里煊已看出两人的不对劲,但也没问,他现在只关心百里念的身体能不能好!
容真对百里煊笑道:“能治好的。”她又对百里念说道:“只是你伤得重,恐怕要多休养些时日是,你……你在我这住些日子,把伤养好了再走行吗?”说完这话,她的头便低下去了。
百里念看着她有些惶恐的样子,似乎很担心自己会拒绝。
“宁自行呢?”百里念问道。其实,百里念还是愿意相信容真不会害自己的,即便当初她随宁自行走了,若她真是那种歹毒之人,又怎会在此住种上药草,治病救人呢?只是若是宁自行将她安于此处,她断不能在这养伤,假若碰到宁自行,她伤未好还要护着百里煊,是讨不了半点好的。若是容真自个在这安的住处,宁自行并不知,那在这养伤于她而言确是好的选择。
容真听她这么一问,才想起了这她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那日从乌华门离开后,我便随他一路行走,前些日子来到这,他将我在这安置下来,便先离开了。”说完后,她便瞧着百里念,又补充道:“你放心,他说要过好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话是如此,可百里念还是不能放心的,她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你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多给我些药,我现在虽落魄,也不至于寻不到一个落脚之地。”
容真见百里念回绝了,失望的神情即刻漫在脸上,她想了想,还是劝道:“那至少今夜在这歇下吧,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百里念看了看百里煊,点头道:“那今晚便麻烦你了。”
容真见百里念答应了,脸上有了些笑意:“天色也晚了,我先去烧水做饭,吃完饭,收拾好住处,我便替你熬药去。”
百里煊见容真走后,才拉了拉百里念的衣袖问道:“姐姐,你和这个大夫是朋友吗?”
“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知道。”
现在她们还能算是朋友吗?或是只能算是相识之人?
百里念不想让自己再去想以往的事情,她现在身子未好,更不应去想那些伤神的事情。她见百里煊还是想问的神情,但对他说道:“你去帮她打打下手吧!”
容真正烧着柴,便见跟着百里念的小男孩跑了过来。
“姐姐让我来帮你的忙。”百里煊在旁边坐下。
听是百里念让他过来帮忙,容真心中泛起暖意,她将烧火的铁棒交给他,便劈起了柴火。
“你叫什么名字?”容真问道。
“百里煊。”他回答道,又拾起一根木枝,在地上写了起来,这三个字也是百里念教他写的,他一脸骄傲:“是我姐姐替我取的,是不是可好听了。”
“好听!”容真点了点头,“我上次和你姐姐分开时,她身边可没跟着你,你是怎么遇着你姐姐的?”
“我上次去老林里面抓兔子,看到姐姐躺到地上,开始我还以为是个死人了,吓死我了!后面发现还有气,我就把她拖到我住的地方去了。她睡了几天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