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襄姐打来过电话叫舒川回京后到公司一趟,安排近期工作还有一些广告代言。吃过午饭,车就直接行驶到了盛世华尚。
莫饶端着两杯咖啡往休息室里送,门打开,出乎意料地看见了莫宝。他端端正正地挨着舒川,坐在沙发上。
襄姐见莫饶进屋,指着莫宝说道:“也不知道谁把孩子带来公司了?”
“我……”莫饶仅说了一个字,大门就急哄哄地被人推开了。
张妈张皇失措,大步流星地冲向莫宝:“哎呦喂,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然后歉意地对着旁边两人,“对不住啊,孩子走错地方了。”
张妈扯着莫宝,转身要走,斜眼看见一边端着咖啡杯的莫饶,更加慌张了。
“莫小姐,我来给何总送文件,一没留神,他就跑这儿来了。”
莫饶冲她笑笑表示理解,把咖啡杯放在桌面上,俯下身子整理了一下莫宝方才被张妈扯歪的衣服领子,想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出来了:“您费点心,你知道的,他一个人乱跑会很危险的。”
张妈连连点头,扯着莫宝的小手出门,“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等等。”舒川眉峰拢起,一双眸子阴晴不定疑窦甚重,走过来蹲在莫宝面前,上下打量他。
“你几岁了?”舒川挑着眉问。
莫宝视他为空气,半垂眼帘,心无旁骛地摆弄手中的魔方。
“六岁。”莫饶回答。
舒川眸色一动,音调也缓和了些,“生在几月份?”
莫宝依然没有回应。
莫饶无奈叹了口气,“十月。”
“你叫什么名字?”
你有完没完啊?莫饶心里一阵烦躁,得不到搭理还坚持不懈问个什么劲儿啊,却又不能让舒川尴尬,只能再次回答:“莫宝。”
“姓莫?”舒川终于站起身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莫饶,
“啊?”莫饶仔细辨认了舒川说的那两个字,才回道:“是的。”
襄姐满脸大写的不可思议,瞧着莫饶:“你儿子?”
“嗯。”
襄姐听了直摇头,“看不出来呀!”语气里包含了什么,莫饶反正是没听出来。
莫饶抱起莫宝,“我带他先出去。”
“以后不能把孩子带到公司来。”襄姐吩咐。
莫饶还未作答,张妈惶恐接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这一天的工作到此处算是结束了,莫饶抱着莫宝乘出租回家,北京的路上堵得人心焦,莫饶却丁点不着急。她隐隐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有问题。
回家早的好处是可以早些吃饭。莫饶煮完皮蛋瘦肉粥,和莫宝吃完才堪堪五点钟。
五点钟手机铃声准时响起,陌生号码。
“喂。”
“喂,莫饶。我是何耀曦。”莫饶缓缓把这沙哑的声音和何耀曦那张白嫩小脸对上号。
“晚上赏光让我请你吃顿饭呗。”
“我刚吃过晚饭。”
“哦。”何耀曦也不在意,略一思忖,“九点时候,你也应该又饿了。我请你吃夜宵。”
之前,莫饶在横店时就接到过何耀曦请吃饭的电话,那时已经拒绝过他一次。如今再推辞,就显得有点不识好歹,莫饶便也应承了。
九点十分,夜幕四合,街上人来人往,喧闹嘈杂,更胜白日。
莫饶和何耀曦一人一把铁签子,相顾无言,啃烤串,吃的欢实。
何耀曦一口一扎啤酒咽下肚,打开话匣子。
“前几天我帮我的委托人打赢了场离婚官司。可是,事务所竟然把我给开除了,说我在法庭上胡搅蛮缠,还说我的形象气质不适合律师这个职业。你说说,我的形象气质怎么了?”
莫饶歪头思索:“你不是会计吗?”
“没错,我是会计。但是这不妨碍我是一名律师,同时我还是一个文艺青年。”
何耀曦把刚端上桌的煮花生往莫饶跟前挪挪,接着说:“我能当上律师多亏了我大学时代交的一个法律系的女朋友。那女的太作了,自己司法考试,非逼得我也报名。完了吧,还让我陪着复习,把书上的句子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她听。结果,我考过了,她没过。她就说我深深侮辱了她的智商,然后就把我给踹了。”
莫饶听得乐不可支,转念想起顾茗茗来。
“你和顾茗茗和好了吗?”
“你认识顾茗茗?”何耀曦惊呼,他觉得莫饶和顾茗茗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忽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那天是你帮顾茗茗给我打的电话?”
“嗯。”
“我擦,这个世界忒小了。”
两人沉默了会儿,桌上也扫荡地差不多了。
莫饶想起身告辞,抬头看见一脸忧国忧民,思虑重重的何耀曦。
“你说我怎么能分辨出接近我的女人们是看上了我的人还是我的钱?”
“你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