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都内的人都在议论,有的人说是百柳自习巫术不成,有的人说是圣医堂在做不正当生意,柳逸却不慌不乱,将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事件才过去一个多时辰,他已安排好府内工作,将百柳的尸体销声匿迹,另选了圣医堂的接管人,并对外宣称,是药师在医治一只沾染了魔气的灵兽,手下没压制住让它跑了,请百姓放心不会有大碍。虽说是压住了大的风言风语,可这一奇事还是入了酒家闲话,无聊时供人拿来一论。
处理好府中事物,柳逸想去追查那魔物却无从下手,没有任何头绪,而那魔物的气息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虽不甘心,也只好作罢。
不语见眼下之际并不危及到何夕便放了心,他在街上买了吃的和一些灵草回去,想着熬点粥给她补补身子。
何夕一直沉稳地睡着,却不抵眼睛时不时地传来刺痛,她便总是扭动着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语一直守在她身边为她掖好被子,晚上便睡在她床边的地上,时不时起来看她两眼。
半夜时,应是眼睛又痛了,她在梦中哼哼了几声,不语刚要起来却见她一个翻身从床边滚落下来,刚好落在他身上。他噙着笑搂紧她,让她倦在他身上睡了一个晚上。
早上醒来时只觉得身下温软,伸手摸索了一番才反应过来是某人的xiong部,脸一热,立马缩回手来。不语好笑地看着她,撑起身子幽幽问道:“这一晚,睡得可舒服?”
何夕随着他上身也被撑起,坐在他腿上,脑子里断断续续的闪过一些昨天的画面,旋即脸红的跟个樱桃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不语揉揉她脑袋,把她抱回床上,柔声道:“你这两天多休息,只管吃就行了。”
何夕嘿嘿一笑对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虽然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不语泯唇,她瞳孔依旧呈血色,虽有黯然,但仍不失妖魅,右眼下的那颗红痣好似还在燃烧着一般,红的刺眼。他抬手抚过她的眼睛,一股温热的灵气包裹住她双眼,疼痛缓解了不少。
似是能看到不语的表情,她打趣着说:“又不是瞎一辈子,瞧把你吓得!”
听出她话中意思,不语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就赶快好起来,我可不想跟一个小瞎子过一辈子!”
何夕对他扮了个鬼脸,心底的温柔荡了一圈又一圈,“快去做些吃的,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要饿扁了!”
不语略有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出了屋子。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何夕一跐溜缩进被窝里,红着脸想着昨天的事情,越想越热,从小夫子就教导她,男女授受不亲……何夕觉得脸快要炸了,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滚,欣喜已逐渐大于羞涩,于是兴奋过头,又一个翻身滚落到地上,“啊!”她一阵吃痛。
这回可没有肉垫,疼死我了!
柳逸从不在灵都多呆,几日后便回了帝丘。这半个月来何夕一直窝在床上,因被魔气烧灼,大伤元气,需精心调养几日。如今调养的差不多了,她就按耐不住想去街上转转。
其实看不见也别有一番风味,何夕用感知力也能探察到周围事物,她在店里走了两圈适应后,就蹦着跳着往门外去,却被不语领着衣领给拎了回来,刚要说些什么就觉得有层轻纱覆住了眼睛。
“干嘛?”
不语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眼睛,为她系上一层白纱,“一双血目,是要跑出去吓人?”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现在自己的眼睛很可怕,系好白纱后不语跟着何夕一同上了街,若是让她一个人上街,不知道仗着自己眼疾又生出什么事来。
一路上何夕只管闭着眼吃,吃饱了就拽着不语的衣袖慢悠悠地溜达,听着四周热闹的声音,实是有趣。
何夕一身白衣,眼上又覆了白纱,只露出高挺的鼻子和粉嫩的樱唇,遮住了两眼更显得空灵,引来无数遐想,白纱下定是一双盼顾流兮的美目。如此之下,一美男子领着一玉美人走在街上,招得不少人驻足观看。与何夕交好的店铺老板都争相问这眼睛是怎么了,她便回:“染了风沙,得了眼疾,过些时日便好。”老板听了就笑着塞给她吃的,叫她赶快好起来。
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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