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眼花,那也不是星星,我更没有走错方向,出现在我眼前的确确实实是二区的监控中心。任凭是泼墨一般的黑暗,我凭借脑海里那点记忆终于是走了出来。靠在二区监控中心外墙上,我裂开嘴傻笑着,我不是不想起来走进去,可我这会儿的确是浑身无力的极度虚脱感,我能够感受到头顶那逃出生天的汗水顺着鼻梁流进嘴里,咸咸的有些许苦涩。
那黑暗也是奇特,借着二区监控中心大开窗的灯光,这一次我是看得再清晰不过了。——好像是活了过来,抑或是里面有一只巨大的怪兽,那黑暗好似烟雾般翻滚不休,更让我啧啧惊叹的是,那黑暗好像是被限制在通道之中,偶尔会有一些翻卷涌动溢出到栅栏之外,随即又会像走错路的孩子被父母训斥一般惊恐的缩回那只踏错方向的脚。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黑暗中传来的那无尽痛苦的嘶吼,打了个寒颤,我强扭开头,我不敢再盯着那似乎能够吸食人的魂魄的黑暗。甚或,我突如其来的冒出一个想法:这来得莫名其妙的黑暗是不是某种未知的、人类不了解的生命体,他出现的目的就是吞噬人类的灵魂……
不去想还好一点,越是想着,我越是觉得下一秒那黑暗就会冲破栅栏的封锁直扑我而来。努力的撑住墙壁,我强迫自己一定要立即爬起来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嗯,先去二区的办公室看看,要是有警察在的话就得告诉他们让他们马上安排人寻找袁管教去,我可没忘记袁管教就失踪在过道里面。
说起我自己都很无厘头,那仅仅是一条过道,尽管中间或许有些弯道,真要算的话其实还是一条直直的通路,为什么袁管教就会神秘的在其中消失呢?一边琢磨着这个难解的谜题,我一边探头探脑的朝着门缝里面张望。
大开窗的都是单面玻璃墙,想来也不奇怪,没有任何一个警察会喜欢如果的犯人透过玻璃看着自己在做什么,这已经不仅仅是心理因素了,更多其实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嗯,我是警察,所以我可以二十四小时的看着所有的犯人,你们是不需要**也不可能有**的;但正因为我是警察和,所以你们犯人没资格了解我在干什么……呵呵……
有些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空无一人,有些办公室则是房门紧闭,我查看完所有打开房门的办公室之后,无奈的开始敲门。好不容易这里有光亮,我可不愿意离开再进入到让人恐慌的黑暗之中,上一次好运的懵懂的走了出来,下一次难道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我不想去尝试!
从才开始敲门的有些怯怯,到后面的烦躁,我的敲门声越来越重,最后干脆是用拳头砸门。一边砸门,我随时的左右关注着两边通道额情形,可惜除了那“咚咚”的敲击声,不管是办公室里面还是通道内抽没能走出来一个警察严厉的询问我。
当然,心惊归心惊,我总是要忍不住隔几秒钟就偷偷的去瞅一眼两端的黑暗,那黑暗好像在随着我越来越响亮的敲门声翻滚得更加厉害了,有好几次甚至黑暗已经延伸到了通道中挣扎着不愿意缩回去,我自然是更加的心慌意乱。
我该怎么办,不经意间我往来的那个通道瞟了一眼,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就像一个小偷一样伸出了它的触角,栅栏外到监控中心几乎有一半的地盘已经被黑暗侵袭。我一个激灵,那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再也顾不上去考虑警察来了怎么办的问题,我微微一弯腰,脚下一用力,向着监控室冲了过去。
“哐”的一声用后背顶上门,我倚在门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腔一样难受得我和那些被扔在地上的死鱼差不多。实际上,要不是门口挂着的牌子上标明了这是二区监控室,我甚至会以为我走错了方向回到了袁管教的办公室,这也太一模一样了点吧。
我之所以一定要向着监控室冲过来,原因就是这里的大玻璃墙可以看到外边的情形,更重要的就是那些遍布监区的摄像头,这是唯一可以给我带来外界信息的设备,假如所有的通讯都断开的话。
随手推来靠在门口的几个盆栽抵住门,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但总得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吧,什么都不管的话那扇门就会给我一个会被人轻易推开的不安全意识。看了看窗外,黑暗侵袭的地盘更多,不过好歹还有一点距离,我总觉得不放心,又去弄过来一张桌子靠在门后面才算是丢丢手,擦了一把汗。
咦,运气还不错,我走了几步一眼看到面前一张办公桌上面还丢着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这应该是哪个警察急着出去没拿走的,他肯定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回来,结果呢?我摇摇头,拿出一只点上,又顺手抄起桌上半杯冷茶灌了一气,整个人才得以放松一点点。
当然,现在绝对不是可以休息的时间。我第一时间就跑到玻璃墙面前,我的仔细看看那团黑暗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它太让我迷惑不解了。
在我的视线中,整个通道从底到顶全部被黑暗淹没,可是,从栅栏到监控室的这片空旷区域,却只有地面有一层薄薄的黑暗在缓慢的增长。它不止是往监控室这边伸长过来,还同时再往高出增长,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