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之中,我胡乱抓狂的手碰触到一根冰凉的棍子,懵懂中我无意识的停止了继续发疯的进程,这是什么东西?我的手往旁边移了移,还是一根棍子,再旁边,同样是冰冰凉的铁棍子?
我愣了有半分钟,突然欣喜若狂的抓住那棍子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像弹钢琴一样,我的五根手指轻轻的往两边拂过,一排间隙相等粗细相同的铁棍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面前,这是通往二区监控中心的过道栅栏!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中清晰的闪现出这个念头,我终于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摸索到了原本苦苦寻觅的正确方向。
有了方向感,黑暗好像也不再是那么让我惊恐。抓住栅栏,我缓慢的大口的呼吸着,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浑身的疲软和一些关节处那忍不住的疼痛。虽然看不到具体的详情,不过我知道这都是自己刚才发狂的时候在各处碰撞出来的伤痕。
还是不够冷静啊,在失去视觉和大部分知觉的环境下,我的表现太过丑劣了一点,这会儿我倒是可以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过,谁让我是一个普通人呢,要是我有传说神话故事里那些主角一半的本事,当然也就不会恐惧这么一丁点的变化了。咧嘴苦笑了一声,我轻轻的揉着有些肿痛的手腕,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在什么地方撞着的,手腕几乎是钻心的剧痛,希望别是骨折了,那可是要好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的,我只能是期望自己好运一点。
安慰了自己几句,可眼前的黑暗却依然没有任何变浅的迹象。我没着急寻找栅栏上门的位置,能不能打开门那是另一回事,可我总得先做好准备工作。万一门是开着的呢,自己没有丝毫准备的话进去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过道里的环境是不一样的,不管能不能看得见,反正就是一条通道,要么是往前、要么是向后,问题终究不是很大。可一旦穿过栅栏,二区这边我不清楚,三区那边我却是去过一次的,内中几处岔口通往不同的区域,不注意甚至可能绕着圈子回到原地也是有的,我记得曾经看到的就是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建筑结构,不过是放大版的罢了。
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当初约谈袁管教时走过的三区办公区的每一条路和看到的每一个岔口,正过来反过来的判断着方向。到如今我只能是祈求自己有足够的好运,希望每个区的基本构造是相同的,那么,我或许还能在黑暗中顺利的摸到二区的办公区域,寻找到一间安全的办公室躲起来等待危机过去。
这黑暗来得如此突然,把漫天的星光都遮住了,太不正常了!要知道,这可是在新疆,又不是河北那遮天蔽日的雾霾,在新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难得有看不到星星的夜晚,白昼的天空更是蔚蓝一片,碧空如洗之下那白云朵朵真的让人神往。
可是要说制造黑暗我是穷尽脑汁也想不出世界上有哪一个国家有这个能力!如果都能够随随便便的制造出遮掩几百几千亩土地各种光线的本事,那岂不是可以轻易的侵略占领任何一个国家了。
武器再强大也是需要人来操作的,哪怕是核武器也得需要人去按下按钮。可在一个屏蔽知觉、视觉和方位感的地方,就算你面前一米远就是核按钮恐怕也不会起作用吧。我不知道有没有科技可以破解这种好似地狱般的无尽黑暗。咳,想多了,核武器离我十万八千里,太远了,现的在我是必须要在这黑暗中寻找到一条生路,我不想死,我怕死!
可是,我想了很久,之前跟随袁管教在三区走过的那些路也没能在脑海里形成一种直观的图片记忆方式。苦恼的挠着头皮,我用力的按摩着额角,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有关描述记忆的一本书。
简单的说,记忆就是人脑神经细胞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环路,所谓环路相对来说总是属于闭合性质,所以神经冲动就可以不断的在脑电波的刺 激 机制下产生循环并持续着,这就使得信息有了持续存在于脑中的可能。——信息的持续存在,这不就是记忆嘛。
稍微专业一点的说,记忆是神经元的某种属性。这种属性的存储方式有很多种,比如突触的形态、突触位置、突触内受体的密度及特性等等。
但是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变化对皮层内所有神经元都适用,并非是所谓的负责记忆和学习的海马体的特权。
记忆的表现形式是某个初始 刺 激。这种 刺 激 可以是内源的,比如人体突然想到某件事、某个人而引发的思维回溯;也可以是外源的,比如人体张开眼睛时看到的某件东西或者是另一个人所触发的意识活动。
当大脑中的神经元或者说突触、海马体的结构渐渐变化达到或者超过某一个固定阈值的时候,初始的刺 激 就无法引起大规模的神经元皮层活动,这个时候,就是常说的遗忘。遗忘并不是真正的消除了记忆,就好比电脑的文件虽然删除,但在硬盘上却始终是存有痕迹,通过某种手段或者技术就可以重新获取到表面上已经消失的信息。
记忆也是这样,人类无法应付越来越多的外界信息涌入,那就必须选择性的抛弃大部分和自己无关的、垃圾的信息存量。但是,这种被舍弃的信息存量只是被神经元深藏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