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多亏这摆摊画画,忙碌压过浮躁。也只有晚上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想念才会冒上来。
有时候陈晚打开衣柜,看着他的衬衫就会炸毛。猫爪挠心,坐立不安。
她拨霍星的手机号,又给霍星发短信——
“10月14日,今天又碰到隔壁王大妈了,她说,霍妹妹你又来你哥家玩啦?我说,我们结婚了。她的表情太逗了。”
“10月17日,值得纪念的一天,画摊收入破六百。”
“10月20日,今天碰到一个奇怪的男人,一身黑,长得有点像陈道明,就是太冷漠了,比你还严肃,看在他帅的份上,我还是给他画了张像。”
“10月23日,楼下的梧桐落叶了,满地都是,一夜而已。我出去的时候,看到清洁阿姨的脸都绿了。”
“10月24日,我后悔了,你走的那天,我该答应你的,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才对。我很想你,警察叔叔快回家。”
第二天,陈晚先去4s店取修好的车,这三天都是大雨,她没出摊,直接开去了派出所。
卓炜很意外,“哟,陈老师。”
陈晚站在门口望了望,小声说:“我不打扰你上班吧?”
“不打扰,快进来坐。”
陈晚坐在霍星的办公桌边上,她看着那盆绿萝,上面还有水珠。
卓炜笑着说:“霍队不在,我就帮他浇水。怎么样,摆摊的生意还好吗?”
陈晚说:“挺好的。”
“那就好,你都画些什么?”
“人物素描。”
卓炜来了兴趣,“画上去的,真有那么像啊?”
“像的,只要把□□和特点抓住了,相似度还挺高。”陈晚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画本,翻了一页给卓炜看。
“嗬!还真是那么回事,老王你也来看看。”卓炜转头招呼王奇,“让陈老师改天给我们也画个。”
王奇放下手中工作,凑过来看了几眼,卓炜一页一页地翻,手突然顿住。
停在那一页,卓炜咳了声,王奇默不作声,两个人似乎注意到同一件事。
“说好了,等霍队回来,再去你家拜访,把我画帅一点,我要放到征婚网上做头像。”卓炜笑眯眯地把画册还给她。
陈晚将画册拿在手上,抿了抿唇,说:“卓警官,你那有霍星的消息吗?”
卓炜说:“每天都有消息回来,但组织有纪律,不能外泄。”
“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卓炜想了想,把陈晚拉到窗户边,压低声音说:“任务进展每日都是霍星报送的,你说他好不好。”
陈晚立刻笑了,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卓炜说:“估摸时间也快了,别瞎担心。”他又嘀咕,“真他娘的羡慕有女人管。”
陈晚忐忑期待而来,兴高采烈地回。
她一走,王奇立刻拉下脸,卓炜也皱起眉。
两个人对视一眼,努了努嘴,“走吧,重要情报必须向组织汇报。”
一个星期后,陈晚已经体会到年轻摊主所说的旅游旺季,交通越来越堵塞,人越来越多。
早上还好,一到了下午收摊回家的时候,车子根本挪不出去。
这两日,她索性就不回了,吃完盒饭,晚上接着摆。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已经突破陈晚的极限,她怕一回到那个家,面对那张床,多一下,多一眼,自己都会原地爆炸。
这种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真空消失的状态。
太他妈的刺激了。
陈晚晚上回家,又接着画答应给周正然的那一幅。
熬到深更半夜,合眼就睡。
今天是周五,古街上客流大,陈晚的摊前围了三四圈人,她下笔如有神,气质清冷,那股架势很拿人。几日来情绪低落,陈晚已经没了笑的动力,除非是画小孩,她脸色才会放暖。
收工的时候已近十点。热闹散去,陈晚揉着手站在原地,这才知道累。
揉了一会,她蹲在地上收画具,笔和墨还没收拾完,就看到画架被人拎了起来。
陈晚边喊边抬头,“对不起,已经不营业了——”
最后三个字没说完,她愣住。
僵硬的状态维持了足足十秒。
霍星放下画架,负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不认识了?”
陈晚微张嘴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就那双抬起的眼睛时不时地眨两下,在辨别是否为幻觉。
霍星背着手,弯下腰,脸凑近,浓眉黑眸里全是她的样子。
他说:“陈晚,我回来了。”
陈晚好像缓过来一些劲,眼里的震惊渐渐褪色,有另外的东西涌出来上色。
霍星心定,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微张的唇,启开,探入,湿滑温热的触感如此有存在感。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