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都是啊!子赵,你听着啊!这官场,深不可测!你最重要的就是摆正自己的位置!”
“何解?”秦子赵疑问道。
“简单点来说,就是有自知之明!一是,知道自己的官位是什么?职责又是什么?二是,认清自己是哪一边的人。只要做到了这两点,就算掀起再大的风浪,你这小舟也是稳如泰山,绝不倾覆!”
“哦哦!还请何叔指教!”
“嗯!大理寺,九寺之一,掌刑狱案件审理。长官,大理寺卿!两位少卿,两位少正,六位寺丞。每名寺丞又各有六位主簿。而寺正,掌议狱,正科条。凡有断罪不当,则以法正之!子赵,你可明白?”
“不明白!”秦子赵老老实实地摇头。
“那可真要细说了!我大楚三法司,凡罪抵流放,死刑之罪,皆由刑部审理,后由大理寺审核复议,最后由都察院监督纠察。而寺正,若是发现刑部断罪不当的案件,可以法驳之,正之,发还刑部从新审讯。”
“原来如此!”
“不过子赵你此次升官大有麻烦啊!我听闻朝堂之上,萧贵妃堂弟桑安石由吏部侍郎隆浩言举荐当这寺正之官,而他又是大理寺的六位寺丞之一,再加上子赵你乃一区区九品小吏横空而降,压了他一头。将来你上任之时恐有不和同僚之危,到时若是有人向上面递些话,你这官也坐不稳当了!”
秦子赵一听,大为感慨。这官场的弯弯道道就是多。在现代职场,与同事不和,被同事排挤,不用问,上司第一感觉肯定是觉得是你的问题。为什么其他人偏偏排挤你,是不是你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
秦子赵想到这里,连忙问到:“何叔,有何锦囊妙计教我?”
老何叔摇摇头,苦笑道:“如若是小吏杂役这些平常的底层之人,你还可用情晓之,以利动之。可到了上面,子赵你孤身一人,身后没有庞大靠山,怕是到时大理寺里面的寺丞文书也是阳奉阴违,连正眼也不会瞧你一眼。难啊!难啊!”
“哦?那既然下面通不了,那上面的路可通?”秦子赵挠挠头,又问道。
“你可听说大理寺卿是何人?”
“不曾听说。”
“大理寺卿周正,为人严肃古板,固执刚愎。对于你一个刑部的外人,竟然跑进他的手下里耀武扬威,到时他没当面训斥于你就算是运气好了!”
秦子赵这时也是明白,为什么刚才那老太监一副瞧他不起的样子,敢情知道他当不久啊!
也是,向来刑部和大理寺就不对付!刑部老把那些疑难案件扔给大理寺,而大理寺对于刑部向来都是鸡蛋里挑骨头,没错也捡出几分丑出来。那郭将军之子郭御的案件就是如此被大理寺耍太极托了一个多月。
平时还好,有都察院在旁边和稀泥,两边的领头人也都是干实事的,没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郭御这起案,都察院却站到一边嗑起瓜子围观了!没有都察院向老皇帝打大理寺和刑部的小报告,这郭御才硬生生地在牢里享了一个多月的福!
看着惆怅满怀的秦子赵,老何叔大笑道:“子赵,你又何苦愁眉苦脸!你还年纪轻轻,大不了重头再来!”
唉,重头再来,谈何容易。
秦子赵只知,要他从俭入奢容易,可是要他从奢入俭,那真是能拿了他的命!当初穿越过来之时,他可是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适应了这古代简陋无聊的生活条件啊!
不行!我一定要在大理寺站稳脚跟,干出一番大事业!
否则,那个当皇帝的梦想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秦子赵暗暗下定决心,回头一看,却发现老何叔已经趴在桌子上酣睡入眠。
他轻笑一下,把老何叔扶到胡床上,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