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西城的一处豪华府邸之内。
‘砰’,精美的景德青花瓷瓶砰然落地,碎片四溅。
服侍的丫鬟颤颤巍巍地地在门外小说说道:“公子,刘大人在书房等您,您要现在过去吗?”
“哼!真是气煞我也!这秦子赵,也不知哪里来的刁民,竟敢爬到我的头上来!”屋内年轻高大的公子气急败坏地说道,接着,他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拔出墙上的宝剑就是一顿胡挥乱砍。
“哼!真是好出息!我桑天佑的儿子就是这等出息?”这时,门外响起威严的训斥。
年轻的公子回头一看,连忙低头恭敬地说:“爹!”
来人国脸短须,剑眉星目,看上去十分严肃。
“安石!这金丝徽州狼毫价值百两,还有这珍贵的玉珊瑚,景德青瓷拢共价值千两,等你还上你再叫我爹吧!哼!”说完,来人拂袖而去。
原来这年纪轻轻的公子正是桑安石,而刚才之人正是萧贵妃的堂叔,桑天佑。
“是!爹!”桑安石这时也冷静下来,皱着眉对丫鬟吩咐道:“赶紧收拾干净,再拿我收藏的云南普洱出来,给几位大人上茶。”
“是,公子!”
…………
桑安石恨恨地踢了下地上的碎片,大步地走向书房。
一进门,他就换了张笑脸,大声说道:“劳烦几位同僚上门一聚,还要几位大人久等,真是惭愧惭愧。”
“不敢!不敢!”
“桑公子说笑了!”
“贵府的颜卿碑可是难得一见,我还想多呆几日呢。”
书房里的三人一一跟桑安石见礼之后,都坐了下来,促膝而谈。
桑安石坐在首位,开口叹息道:“诸位好友,如今我有一个大忙,还请诸位帮忙……”
…………
御书房。
老皇帝坐在软床上,静静地听着身旁太监的汇报。
“陛下,那秦子赵看来并不是一个食禄忠君之人。要不,稍等些时日便把他……”
老皇帝‘哼’了一声,把奏折往桌上一扔,说道:“如今这刑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三覆奏,决刑前五日一奏,决刑前一日一奏,竟然两奏奏折相差无几。这等冠冕堂皇的套话也拿来糊弄朕,他李刑当朕是老糊涂了么!”
“陛下,李刑掌管刑部十数年,想来不会如此敷衍了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跷?”
“怎么,你说朕看错了?”
“陛下,奴婢不敢!”那白面太监吓得连忙下跪,躬身在地。
“哼,你看看。这是三年前李刑的奏本,一名死刑凡人,决前两奏从未重复。如今……你起来吧,深秋了,地上也凉了。”老皇帝呵呵冷笑,摆摆手说道。
“是!谢陛下!”
“至于那秦子赵,看他能不能过三日后的扫蒙日吧。如若断案不明,百姓怨声载道……”老皇帝顿了顿,把手里的奏本往火盆里一丢,冷冷地说道:“那留他这个卒子就没什么用了。”
…………
“扫蒙日?”秦子赵懵逼地看着七皇子,问道。
七皇子往嘴里噻了几口玉糕,躺在椅上,慢悠悠地说道:“这上京乃天子脚下,杀人凶案虽鲜有发生,可偷盗,抢劫之事却不少。毕竟,上京数百万人口,再加上京郊几个近县,还有全国各地审理批报上来的案件,总有些疑难案件堆在大理寺的库房之内,越堆越久,渐渐蒙上厚厚的尘灰。所以,大理寺每个月的二十日,便是扫蒙日。将这些旧案疑案从库房里拿出来,由六位寺丞或者两位寺正轮流开庭从审,意为‘扫蒙尘’,还天下朗朗乾坤之意,后来渐渐被百姓传为扫蒙日。”
秦子赵‘咕咚咕咚’灌下大碗凉水,艰难地问道:“也就是说,那扫蒙日会有百姓前来观看,而我当堂审理案件?”
出门去之后,秦子赵去了老何叔家,知会了何叔之妻一声,他就径直地来找七皇子这个百事通求救来了,可是情况的确不怎么乐观。
“是啊!每月到这一日,上京可谓是万人空巷啊!我还记得,小时候扫蒙日审案的地方还是大理寺侧衙,后来变为了城南马场,再后来,又变成了城北的青云堂,如今,就是城外的点兵台。”
七皇子赵侻慵懒地躺着,含着侍女递过的葡萄,惬意地说道。
这些秦子赵更不镇定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是说城东外禁军护卫营所在的点兵场?”
“是啊!秦先生,你也不要慌。如今每个月固定去扫蒙日观看的百姓也只不过是数万之众而已。”
“呵呵……殿下,你可知那日观看的百姓可否出声叫骂?”
“可不止叫骂啊!我听说五年前有个寺丞审案之时,百姓将手中青菜蔬果鸡蛋扔于场中,禁卫收拾回去之后够一个营煮一顿便饭呢!那寺丞被千夫所指,万人臭骂之下,在案台之上吓得都失禁了,哈哈哈哈!”
秦子赵的冷汗从额头开始滴下来了,他不禁问道:“如此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