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两人吃饭也都是默不作声,白东城先吃完就放下碗筷回书房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餐厅里干瞪眼。
收拾碗筷的时候,嬗笙看着哗哗的留下的自来水,就觉得心里委屈,她是招谁惹谁了,都冲着她来,康剑怎么样是他的事,怎么就非得和她有关了?
将水龙头关上,嬗笙朝着卧室走,心里不舒服也不愿意洗澡,就直接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
她不喜欢两人现在这样,虽说夫妻间吵架嫌隙都很正常,但他们俩太不稳定,虽然他说过那么多很重的话,但她还是有不安的成分在,尤其是那晚看到的画面。
她此时心里气的是他不信自己,她耗尽了那么多的勇气来和他继续走下去,却换不来他一丁点的信任么。
耳边有他的脚步声,似乎他从书房里走出来了,她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很暗。
白东城进来后,也是没想到这么晚她竟然没睡,两人眸子不期然撞到,顿了两秒,他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嬗笙抿了抿唇,不在看他,从床上起来,绕到平时长睡的一边,掀开被子就倒下去,背对着他。
就那么安静的躺了半响,嬗笙屏息的听着,能感觉到他脱下衣服,然后也躺了下来,却没靠近她,也不如往常那般搂她入怀,听着他渐渐匀长的呼吸,心底像是被钻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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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嬗笙用手撑着下巴在发呆,刚刚从病房回来的顾姐一屁股坐在对面,翻弄着手机,嘴巴里还念念有词的,“这个杀千刀的,竟然给我关机!”
“顾姐,怎么了?谁关机了?”嬗笙见状忙问。
“还能是谁,还不是我家那口子!”
“呃……顾姐,你和姐夫吵架了?”
“可不是,气死我了,昨晚我都哄了他那么半天了,这人竟然还给我甩脸子,得寸进尺呐!”顾姐凶神恶煞的继续说着,“你等着这次过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顾姐,你这样子好像是河东狮。”嬗笙眨了眨眼睛。
“少跟我贫,我跟你说,我是过来人,这夫妻吵架啊,凡事也都得有一方服软,不然老僵持下去那怎么能行呢,都说夫妻千万别吵隔夜架,伤感情的。嬗笙,你也得记的点。”顾姐说完上面一番话,意味深长的看着嬗笙,别以为她没看到她从早上来就苦着的一张脸,这样告诉她,多少应该明白点儿吧?
嬗笙抿了抿唇,没说话,心有戚戚,外面刚好有护士进来,说有人找她,和顾姐说了句,她就朝外面走,只是找她的人,让她很意外。
来人是站在拐角处的窗户边的,正迎面对着窗户,看着窗外,身上的军装一尘不染。
“大哥?”嬗笙还是掩不住惊讶。
“嬗笙。”白斜卿转身,对着她笑了下,随即问,“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嬗笙摇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情。”白斜卿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又忽然有些纠结,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嬗笙也没追问,就等着他继续开口。
“嬗笙,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跑过来跟你说,是很不应该,但没办法,也许也只有你能了。东城私下弄的,要将初雨调离这个城市,初雨找到了我,我和东城说,但他的态度似乎很坚决,所以……”
“他弄的?”嬗笙愣了半响,才将白斜卿的一番话消化掉。
白斜卿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才是受害者,但初雨也很可怜,她跟着东城也这么多年了,却还是为你抛弃了她。她不想离开这所城市,东城又是下了狠心,但你若开口,会阻止的。”
见她未回答,白斜卿径自的说着,“嬗笙,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闻言,嬗笙皱了皱眉,他们两兄弟还真的是如出一辙,总是喜欢径自的将事情强施加给别人,只是看着面前的白斜卿,她想起的却是崔曼,一张脸淡然无波,但嘴角却抿的特别紧。
“大哥。”嬗笙叫住已经转身的白斜卿,看着他的目光,幽幽的问,“这么为另一个女人做这些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大嫂?”
白斜卿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神情变幻的很快,可能是抑制着什么,并没有开口,转身大步的继续往前走,只是步伐略微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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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院,嬗笙在之前也仅仅来这里一次,不过想起上次来的原因,她捏了捏手指,好吧,穆嬗笙,你就再委屈一次。
打给白东城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她提前下了班,就过来了这里,此时是下班高峰,从电梯里不时的往外涌着人,朝着大厅门口走。
她看人太多,就想着直接在一楼大厅等着好了,站在边角的地方。
嬗笙一眼就在人群当中看到白东城的身影了,在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