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爷爷打过来的?”流景见嬗笙挂断电话之后,脸色不太好看,皱眉问道。
“嗯。”嬗笙凝重的点了点头。
“说什么了?”
“并没有说什么,应该也是看了报纸,问我身体怎么样,让我过去一趟。”嬗笙也蹙起了眉心,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说,她才觉得不对劲,总觉得爷爷叫她过去一定是有什么事。
流景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嬗笙点了点头,随着他走到一旁停着的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一颗心总是上下跳动,不过也好,有些事情她也是要和爷爷报备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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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书香沁鼻,白老爷子正站在书架面前,手里抻开着一直卷起的宣纸,戴着眼镜,在仔细专注的看着。
嬗笙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幕,虽然白老爷子听到她进来后将宣纸慢慢卷起,但她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字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她忽然想起来,那天老爷子意味深长的感慨,告诉他们两个要珍惜彼此,要惜福,不然会后悔的。那時他们两人的目光就那么不期然的绞在了一块,那场景似乎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吸了吸气,她将回忆摒弃,但百般滋味还是绕在心头,却说不出其中滋味。
“嬗笙,来了啊。”白老爷子摘掉眼睛,走到书桌面前坐下,然后又伸手招呼着她过来。
之前他给白东城打电话,是想要他们两人一块过来,只是白东城电话未通,他就直接打给了她,想着,和她单独聊聊也好。
“嗯,爷爷,我过来了。”嬗笙点了点头应着,随着老爷子的后面走了过去,也在书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被老爷子慈爱的目光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嬗笙终于忍不住又开了口问,“爷爷,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嬗笙,你和爷爷说实话,是不是和东城闹什么别扭了?”老爷子坐直了些身子,眼角的细微随着他说话,微微的动。
“”
“夫妻之间,这携手走过的一路上,总会有磕磕绊绊,总会有坎坷。嬗笙,你和爷爷说说,是不是东城哪里做的不好了?”
“爷爷。”嬗笙叫了一声,心下波动了起来,又顿了半秒,才能正常的开口,却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我不想瞒您,而且总归是要和您说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他离婚。”
白老爷子闻言,沧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却并没有问她原因,反而是重新开启了个新的话题,“嬗笙,你敬重我这个老爷子吗。”
“爷爷,我很敬重您,您也对我很好。”嬗笙老老实实的回答。
“爷爷这辈子没有操心别的,唯一操心的就是白家的子孙,我一直都希望把他们培养成最好的人,但同時,也希望他们都有个好的婚姻。之前爷爷也说过,曾经做错过一些事情,所以在你和东城的婚姻上,即便不是我满意的,但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孩子。”
嬗笙心里一阵难过,她知道白老爷子这一番话是故意这么说,委婉转了个圈,却直接戳中了她内心最软的地方。
“爷爷,您别这么说,就算是我和他离婚了,我还是可以常常回来看您的。”
“嬗笙啊,就算是你非得要离婚,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不会忍心要去拿掉吧,爷爷可是盼孙子盼了头发都白了,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没有享受到儿孙绕膝,嬗笙,你也不会忍心,是不是?”
“爷爷,我知道,您说这些是希望我和领导不要离婚,可我也有我的坚持。”她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可即便是孩子生还是不生,她都没办法和白东城继续过下去。
白老爷子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很久,然后又问,“嬗笙,你觉得白家风光吗?”
“嗯,很风光。”嬗笙没有多想,就可以很由衷的点头。
“但这风光的背后却要付出很大的艰辛,白家能发展成今天除了日积月累,也还要時刻的不断努力。东城年底还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国会选举,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每天都不敢滞怠,年初時,你们俩的事已经闹过了一通,如果再爆出来这样的事,那么会引申出来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你公公婆婆,斜卿小曼,东城流景,包括你,只要是白家的人,无论他们谁犯了错,都会让白家也跟着蒙上阴影。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我还是会跟着操心,我能从我爸爸手里接过白家,经营成今天这样不容易。嬗笙,你就当为了我这个老爷子,凡事,多考虑考虑,行吗?”
嬗笙听着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话和字里行间的乞求,她的眼神难以抑制的有些迷茫起来,她没办法答应,却又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其实她也怕离婚,很怕,但不是因为她怕以后的生活艰难,也不是怕会受到影响。
和白东城结婚,虽然当初是逼不得已,已经到无路可退,只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