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在午睡。”
蒋远周径自来到万毓宁的房间前,他推门进去,万毓宁昨晚也算提心吊胆了一整夜,今天接到电话后心安不少。此时,她正躺在铁艺雕花的大床上,蒋远周来到床尾处,他双手往下撑,视线盯着正在熟睡的万毓宁。
她睡得也不算安稳,额角渗着汗,眼睛睁开时,明显在大口喘息,万毓宁坐起身,却看到蒋远周就在眼前,她吓得尖叫声,“啊!”
蒋远周嘴角一勾,“做噩梦了?”
万毓宁拍着胸口,“远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吓死我了。”
“我见你睡得挺美,就没打扰你。”
万毓宁调整下呼吸,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昨晚怎么没回家?”
“医院那边有点事。”
“什么事啊?”
蒋远周目光盯向万毓宁的脸,“毓宁,你昨天是去过医院吧?”
“是,是啊,不过马上就回来了。”
“去的时候,方晟怎么样?”
万毓宁强行压抑着胸口的紧张,“挺好的啊,就跟以前一样嘛。”
“但在你走后不久,方晟死了。”
“什么?”万毓宁故作吃惊,“死了?怎么会这样?”
蒋远周绕过床尾,坐到了床沿,身子朝着万毓宁倾去。“吃了一种医生不可能开给他的药,这药算是他这种病的克星吧,效果很快,几个小时就死了,抢救都来不及。”
“是吗?”万毓宁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是不是他觉得活着太煎熬,所以想方设法弄到了这种药?”
“方晟浑身不能动弹,没有别人的帮助,他怎么可能弄得到?”
万毓宁触及到蒋远周的视线,感觉他潭底阴暗无比,这种逼视令她心慌不已。男人从兜里掏出张纸,将它递给万毓宁。
“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万毓宁看到那张纸的一角,就已经知道里面的内容了,她接过手,假装认认真真地看完,“这,这是谁写的?”
“这是方晟的遗书。”
万毓宁满目吃惊地盯向蒋远周,“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杀方晟呢?远周,你别担心,我相信你。”
“我当然不会杀他,只是有人要借刀杀人。”
万毓宁握紧那张纸,“是不是许情深,她以为人是你杀的?”
男人听到这,绷紧的嘴角展开,一侧往上勾翘,露出抹笑容,“她没认为人是我杀的。”
万毓宁喉间艰难地吞咽下,面色不自然极了,“那,那就好,这件事跟我们本来就没关系,真不明白方晟为什么要这样写。”
“这还不简单吗?医护人员跟方晟的亲人,都不可能把药带进去,方晟生不如死,急于解脱,他会找一个最想让他死的人,跟他做一笔交易。”
她几乎就要接不住话,万毓宁生怕自己说错一句,就能让蒋远周看出破绽。
“毓宁,药是你带进去的吧?”
万毓宁听到这,使劲摇着头,“怎么可能是我?”
“方晟临死之前,我进了方晟的病房,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惨白如纸,“不知道。”
“方晟看到我进了他的病房,他一点都没有惊讶的表情,这就说明他做好了我会去的准备,他跟我说,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我进这个病房,是你安排的。”
万毓宁呼吸艰难,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可能呢?远周,你别相信他的话,他这是临死之前还要拉个垫背的,你别上当啊!”
“他如果要拉垫背的,为什么在遗书上只字没有提到你?”蒋远周一把将那张纸夺过去,拿在手里扬了扬,“好大一盘棋啊,把我也给算计进去了,为的是什么,不用我解释给你听吧?要许情深对我恨之入骨是吗?这封信,你之前就看过吧?验收满意了,才给了方晟药,是吗?”
他说的全部都对,可万毓宁偏偏不会承认。她喉间干涩难耐,只是摇着头,不住摇头。
蒋远周眯起眼帘,“那天进方晟病房的,没几个人,恐怕最有机会害他的,不是我就是你了。”
“不,真的没有,我没有。”
“起先,我也以为你不至于,我跟你说过利害关系,我认为你听进去了,方晟到了弥留之际,多等个一两个月,你又能怎样?直到我看见了他写的遗书,我比谁都清楚,信里的内容是多么胡编乱造,可是这封信,却独独能让许情深恨透了我,别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了,给她一把刀,她就能杀掉我吧?现在,我心里全部的疑惑都解开了。”
“不是这样的,”万毓宁拼命要解释,“方晟不满你对许情深好,他又深爱着她,他不会让别人轻易得到许情深,这是方晟自导自演的,是他,肯定是他!”
“果然,你心里已经扭曲了,所以你看所有的人都是扭曲的。”
“远周,”万毓宁双手抓着蒋远周的手腕,“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