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情深眼神越发黯淡,“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许小姐要知道,你最后是求到了星港来,蒋先生心肠坚硬想让你离开,可在大雪里呆呆站着的人是你,不是别人,他能看得下去吗?”
“你们谁都不跟我说……”
老白踩在许情深的影子内,难掩疲倦之色,“星港收下了方晟,这就够了,所以许小姐,遗书的事你别太着急认定,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来帮你查。”
“为了阻止方晟入院,居然能操纵那么多家医院,这人会是谁?最想让方晟死的是万毓宁,难道是她?”
这一点,谁都想到过。
老白不敢妄下断论,“如今的万家,怕是没有那个势力。就算是最风光时期的万家,想要这样不声不响的做一件事,可能性也不大。”
许情深头疼起来,老白说道,“方晟得罪的人太多,当初的实名举报,牵扯到很多上面的人,有些只是险些遭殃,却来不及被动摇,如果是他们要对付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吧,”许情深垂了下眼帘,“应该是。”
“许小姐,遗书的事,我敢用我的生命保证,跟蒋先生绝对没关系。”
他重复着这个话题好几次,许情深却沉浸在方才的话里面,“可我总觉得,万毓宁没那么干净。”
“许小姐!”
许情深越过老白身侧往前走,“时间不走了,我要送方晟回家了。”
老白追上几步。“许小姐,我会先把那份遗书拿去做笔迹鉴定,还有医院的监控我会让人调出来,还有……”
许情深挥了下手,“我头疼,你别跟我说这么多话,我听不进去。”
“许小姐,许小姐!”
她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老白始终没有能替蒋远周摆脱嫌疑。他回到办公室内,见蒋远周正盯着那份遗书在看,老白面色晦暗,“蒋先生,许小姐她听不进我的解释。”
“你解释什么?”
“我跟她说,您不可能杀方晟,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蒋远周抬起眼帘,“不用解释什么,许情深看过这封遗书后就没相信。”
老白顿了顿,这才说道,“那她方才的一声声质问……”
“她就是心里难受,想发泄下。”
“可我跟许小姐说了那么多,她都没有明明白白跟我说清楚一句。”
蒋远周回答得很理所当然,“那还是因为她心里难受,不光要我陪,还要你陪着。”
老白这么一听,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想他生怕许情深误会,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原来还是他做人太简单啊。
许情深回到病房的时候,许旺和许明川都到了,许旺陪着老友正难受,许明川见她进来,大步朝她走去,一把将许情深抱住。
他要比许情深高出不少,这一下直接将许情深按在了怀里。
“姐——”许明川忍不住了,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他伤心不已,许情深感觉着他的胸膛在不住起伏,她双手抱住许明川的后背,“别哭了。”
“我知道,你心里比我还要……还要难受,姐,方晟哥走了,为什么啊?他……他之前还是好好的,我,我……”许明川哽咽不止,许情深拍着他的后背,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因为她也是难受的不行。
那边,方明坤一夜间仿佛老了十来岁,许旺跟他讲着话,可他恍恍惚惚的听不进去。
窗外的阳光打在许情深的面上,她昨晚哭的厉害,所以眼睛几乎是睁不开的,她眯起眼帘望出去,眼球还是痛得难受。
“姐,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办,你要撑住,别太难受。”
许明川到底还未完全成熟,许情深拍着他的肩膀,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活下去。
触景生情,许情深知道,这几天都会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去,她只能尽量的麻木自己,伤心不已是一种发泄状态,哭到整个人虚脱,甚至生病,都是好事,身体上的苦痛挨过去就好,过了最难受的时间,许情深相信自己会挺过来。
星港停车场。
司机发动引擎,车子驶上高坡,一束阳光照着挡风玻璃射进来,老白朝后车座看眼,“蒋先生,方家人已经回去了。”
“嗯。”
“您中午吃的不多,要不要找个地方用点东西。”
“不用,”蒋远周的嗓音就犹如今日的天气,听着厚重有力,实际阴寒无比。“直接回九龙苍。”
“好。”
回到九龙苍,蒋远周进屋就脱了大衣,老白替他挂到衣架上,“蒋先生,您抓紧时间休息会。”
“老白,今天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是。”老白抬眼见到蒋远周大步上楼,他却并没有立马离开,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蒋远周来到楼上,恰好佣人收拾完卧室出来,“蒋先生,您回来了。”
“万小姐呢?”
“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