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远周甩开她的手,“需不需要我查遍所有的药房?”
“我真的没有这样做。”
“有些事我不追究,不代表我都不知道,只要我想查,我不信你万毓宁能玩得过我。你出门有司机陪着,你唯一能信任的人,恐怕就是万家过来的那个佣人吧?药八成是她去买的,你能保证,她能咬死了嘴巴不说实话?”
万毓宁扑过去,双手紧抱住蒋远周的手臂,她没想到方晟临死之前,居然还给她精心设了这么一盘局。环环相扣,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万毓宁怎么都没想到,被拉下去的那个人居然是她?
万毓宁此时此刻才彻底明白过来,方晟的目标一直都是她,而不是蒋远周。
要不然的话,凭着那封遗书,蒋远周兴许还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可是他进了方晟的病房,方晟的一句话却彻底将她出卖了。
万毓宁欲哭无泪,如今方晟如愿了,他的解脱加上他亲手给她制造的困境,真是完美。
蒋远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睨着她,“你搬出去吧,从此你万毓宁的生死,跟我蒋远周没有任何关系。”
“远周!”万毓宁整颗心都被抽空了,她跪在床上,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蒋远周侧开身,“我们之间,就不需要继续撕开脸了吧?万毓宁,我给你些脸面,你自己走吧。”
“不,我不走,”万毓宁蜷缩在床上,“我什么都没做过,这就是我的家,远周,我没地方可去了,你别赶我走行不行?”
蒋远周看着她的样子,他弯下腰,精致的脸凑近万毓宁,“方晟昏迷的那晚,为什么那么多医院都不肯收治他?这件事我会查到底,万毓宁,你最好别让我发现,所有的事都跟你有关!”
“你,你说什么呢?”万毓宁似乎听不懂蒋远周的意思,她瞪大了双眼,“那不是你的意思吗?不是你答应我的事吗?”
蒋远周嘴角清冷勾起,万毓宁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明显的破绽,她张皇失措地张大眼睛,那神色,就好似被人泼了一盆脏水,她委屈地哭出声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如今万家都这样了,我还能使唤得了谁?谁又肯替我做事?”
蒋远周站起身,抬着脚步要往外走,万毓宁见状,一下从床上跳了下去,她三两步冲到蒋远周身侧,拉拉扯扯,两人来到楼梯口,蒋远周冷着脸朝她怒喝,“松手!”
万毓宁从未见过蒋远周这样,她吓得把手收回去,“为什么不信我?”
蒋远周顺着台阶往下走,老白在客厅内听到两人的争吵声,他几步走到楼梯口,“蒋先生……”
“远周,你听我解释,我不否认我去了方晟的病房,但我真的没有拿药给他,遗书的事更加与我无关。”万毓宁眼见蒋远周头也不回,她急了,以往蒋远周总是由着她,即便她真的做错了什么,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万毓宁不信,难道现在仅仅因为多了个许情深,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成?
她情急之下去抓蒋远周的手臂,“你听我说啊。”
“走开——”蒋远周手臂猛地一甩。
万毓宁穿着拖鞋,脚底一个打滑,从最后几个台阶上摔了下去。她整个人趴在地上,脚踝明显是扭伤了,万毓宁痛得倒抽口冷气,手掌按住自己的脚,“远周,好痛。”
老白朝蒋远周看了眼,这恐怕是蒋远周第一次对万毓宁无动于衷,他视线居高临下落到万毓宁身上,“方晟的死,你有脱不了的干系,不管他是有意寻死,还是被你用了什么手段逼死,你都得负责。”
万毓宁闻言,抬起脸,满眼的难以置信,“负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万毓宁,是谁将你一步步纵容至此,是我吗?”
“你?”万毓宁脸上淌着泪,哭着反问,“自从遇上了许情深,你纵容过我几次?”
“我现在只给你一个选择,搬出九龙苍!”
“不!”万毓宁双手紧握,“九龙苍本来就是留给我住的,远周,如果连你都要把我赶出去,我以后要怎么办?我无家可归了。”
“你就是仗着我没有让你无家可归,一次次去伤害别人。”
“你是想说我伤害许情深吗?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蒋远周狠狠朝她剜了眼,“冥顽不灵!”男人怒火中烧,一眼都不想见到她,“老白,把她拖出去!”
老白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蒋远周让他走的时候,他干嘛不走啊?
老白朝地上的女人看了眼,皱起眉头,“万小姐,请吧。”
“我不走,”万毓宁坐在地上不动,嘴里重复着一个意思,“九龙苍是留给我住的,我死都不走。”
“万毓宁,你是不是该吃药了?”蒋远周说着,蹲下身来,“九龙苍的女主人,是蒋家将来的太太,你是不是病得又回到几年前了?”
“远周,我现在不求你怎么对我,就求你相信我,方晟的死真的和我无关。”
蒋远周左手放在膝盖上,眼里藏满希望,“我以为你当着我的面,至少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