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连三千的故事,人鹿情缘(1 / 4)

玺都的氤香阁上,有一始终用黑纱蒙了面的少年正在舞剑翩翩,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随身轻摆,显得流畅自然,他并未带冠帽,只是用一根黑色的带子束起了头发,头发略长,乌黑锃亮,却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男子而显得怪异,反而与他清瘦的身形甚是协调。

台下挤满了穿着华丽的达官贵人,有一片觥筹交错的萎靡,几乎每人身边都有几个妖艳的女子,脂粉气息浓重,衣裙艳俗粗劣,但是依旧可以搔首弄姿地抚弄着长发和香帕,有一句没一句地对身边的那些老爷或者公子们劝着酒。

只是唯独在离着台子最近的那一排桌子旁,坐了一个男子,身旁并无什么女子或是几位友人,只是孤身地坐着,又似乎在喝着闷酒。

那男子气概非凡,腰间佩剑,眉宇之间却也有着一股书生气质,但是他的穿着与那些纨绔子弟又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一样是锦缎丝绸,一样是容臭红樱,他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台上少年的身影,开始神情还较为放松,转而微微地皱眉,渐渐地又眉头紧锁。

台上少年正舞得入神,又也许是对旁人的目不转睛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所以并没有过度地注意到台下的那位深沉的男子。钟鼓之声渐击渐重,渐击渐快,少年的身姿也愈加显得敏捷,快要结束时,他突然伸出左手将剑指向观众,满堂惊讶,又透露出了惊恐,但是倏忽,他却用挑起了一位客人抛向他的一串赏钱,引得满堂喝彩声阵阵,众人唏嘘不已,许久才停歇。

可是在他将剑上挑,想要把钱抛到自己的右手中时,左手的袖子不经意间被自己幅度过大的动作撩了起来,露出了他的手臂,手臂较为纤细,有着不同寻常的白皙与细腻,相比是在一般的男人中间是极其少见的,只是小臂上有一道诡异的疤痕,显得万分的触目惊心与引人注目,但是也许就可以证明他男子的身份,毕竟又有那个女子会正值妙龄却如此不爱惜自己细嫩的皮肤呢?

然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阵惊诧,可是立即被他转化成了一个舞剑的动作,试图掩盖自己略微的惊慌与失态,就顺承着潇洒地行了礼,转而离去。

台下,站了一个一脸献媚的中年女人,她名叫钱鏖鏖,是氤香阁的鸨母,被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唤作是钱嬷嬷,她已是中年,却仍旧涂了厚厚的脂粉,头上插了几朵牡丹花,身穿绣满了百合花的锦袍,手里拿着浸染了百合花香气的靛青色帕子,见到那少年,就匆匆上前,慌忙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公子,老身用这个名叫洛筱婕的干女儿送给你作为工钱,可好?只要你在我们氤香阁一直为那些老爷们表演舞剑,许配给你也无妨。”

那少年看了一眼女人身后的那个姑娘,似乎并没有自己大,而且脸涨得通红,好像可以滴出血来,说不出一句话,好生忸怩。

她的面容清秀,显得十分稚嫩青涩,却好像被人强行上了妆,就显得生硬而笨拙了,她一身略微暴露的浅粉色纱衣与她年龄应有的打扮极其不相符合。

少年眼中浮现了一丝愠怒,可是也未说一句话,而是从衣中掏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用剑挑着递给女人,女人有些错愕,但毕竟经历人世沧桑,阴郁老辣,倏忽间,又镇定了下来,只是用眼角瞥了瞥那张纸条,并没有接在手中,轻轻地叹出一口气,从宽大的衣袖中摸索了很久,才递给了少年一小袋钱。

少年虽然蒙了面,但是仍能让人从细微之处看得出他嘴角微微上扬,几分戏谑,几分轻蔑,又是那么得意,可是没有离开,依旧看着钱鏖鏖,钱鏖鏖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无奈地慌忙转身,从身后的。

柜子上拿出一提肉和一壶酒,显然是早就包装好放在那里的,钱鏖鏖轻声骂道:“这般得不近人情,却依旧忘不了喝酒吃肉?”少年仿佛没有听到,接过酒肉就照着氤香阁的正门走去。待少年走远,女人转身对那姑娘说到:“筱婕,你莫急。”

“可是,干娘,他来咱们氤香阁有些时日了,可是我们次次被拒,他为何只要钱?而且从不开口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不想如今还有这般自视清高的男子,唉。也罢,若是哑巴,虽然说是可惜了,但是岂不是更加省心了。”钱鏖鏖叹着气,懒懒地安慰着洛筱婕。

她还记得三个月前,自己刚刚贴出招工的告示,一个少年就来应了这份舞剑的活计,可是从未听过他说一句话,也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她估计这是个哑巴。

方才用剑挑着的那张纸是少年与她的约法三章,他写道,自己只卖艺不卖身,只收钱不用人抵,并且不许探求他的身份。因为除了他之外无人应聘,鸨母也只好应了他,只是心里暗自盘算着将来有了其他的人,就将他换掉便是了。

可是几天过后,鸨母发现少年舞剑之技实在高超,竟然有人慕名而来,打赏,观看,鸨母的荷包里装满了那少年辛苦舞剑赚得的金银,心里美滋滋的,就开始担心他转而投靠到了别处,就想出来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将一个新来的姑娘嫁给他,一来他成了自己女婿,也不好多要工钱,就可以省去大量钱财,二来有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