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听闻十五岁的女史已经是破例了。唯有我被派去司籍司,其他人或入尚寝局,或入尚服局,都是做了没有品的女史。
领着我进司籍司的是那里的正八品掌籍,聂程。她身材高挑,有种干练的气质,但是眉眼之中也算是温和的。
多日教导后,当我沐着晨曦屹立于排排古籍间时,女史的官服焕新了我的容颜,微风拂面,素淡的头钗也似乎有无尽的光泽。
不必在市井任人宰割,不必在群龙集浓妆艳抹,这一方书桌便是我的天下,这古韵悠扬也是我的全部。我甚至愿意,在这里勾勒山河。
我整日沉浸在司籍司,编册,成书,修籍,女官之间的明争暗斗与我无关,也自然无缘,我怎不知,这些自称为臣的女子们何尝不想对君王世子或是王公贵族们自称为妾,可我对此不屑,我负了那么多人,也承载了那么多人的期待与守望,何必再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呢?
也许酆家的女儿本就不平凡,只是一时的浮尘湮没了光华,但是不会太久,一定不会。
回望还在印城时的一切一切,我除了抱歉,无可奉告,我承认我的自私,可我为了祖上山河家业,只能如此,我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假如真的有生生世世轮回的存在,我愿意加倍奉还,如果将来上天给了我忏悔的机会,我绝对会虔诚。而现如今,我只能向前,别无选择,就算是为了那些我伤过的人。也许无以为报,但仍旧要奋力一搏。
箴言:
当年匪徒又何妨,依旧有情有义,有血有肉,她人言说,扑朔迷离,谜团重重,可是解得开?造化弄人,不必忧伤,敬畏命运,但是,绝不会认命。
附:酒中思
孤灯一盏倦昏光,曳曳惶惶,谁晓心上霜,也罢思绪凉。
酒过夜半溢心殇,期期艾艾,莫有醉意伤,只怜轻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