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眸光中有一闪而逝的不符合他年纪的阴冷,玄衣少年缓缓颔首。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奚容说着回头朝着宜歌柔柔一笑。“那么……再见了!”
宜歌微微红了脸,看着他翻身上马。回过神来,她提裙追上前去,一边招手一边喊,“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还能再见吗?”
那策马疾驰的人,没有回头。转瞬间消失在地平线。
好容易从油菜花地里爬出来的夏映儿看见了眼前的一幕,纳闷道:“小姐,你在喊谁?”
“有那么一个人!”宜歌深吸了口气,“他的主子那么冷酷,他一定过得很辛苦。他是那么的温柔。”
“温柔?他们是什么人?”映儿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马蹄声惊动了正在柳树下休息了乐毅和之裳。那白色矫健的骏马,那掠过视野的身影,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老爷,那个孩子不会就是……”
“应该就是他了!”柏乐毅无力地垂下了头,“不过十一岁,就说出了那样的话:要么做帝王之师,国之谋臣;要么做白衣卿相,埋骨忠陵。”
“选择生,就给你权力,选择死也让你青史留名。这个孩子,果然有帝王之心。只是……”帝王之师,成也威望,败也威望。“老爷,我们必须要把歌儿送走!”
“来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私自出城,为的就是掌握我们的动向。他怎会不知道宜歌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不是有映儿吗?”齐之裳狠狠咬唇。柏乐毅摇头,脸色沉重,似乎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映儿不是更像一个大家闺秀吗?我们把歌儿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一句话,掷地有声。他转过头,四目相对,一个莫可名状的决定在两人心里悄悄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