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古代的房间隔音不好,关键时刻怎么就听不清半句。桐隐隐在房外偷偷的磨蹭了半天,只听见翻桌倒柜的声音,就是听不见有活人的气息。
胤祥注意了桐隐隐良久,不知她脑子里尽装些什么东西。上前绕过桐隐隐鬼祟的身子,直径推开了房门。此刻,珞依正使劲地在砸着东西,陆犹寒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处。一副仿佛与世隔绝的清寡样着实叫人佩服。“闹够了没。”胤祥对着珞依剑眉一皱,心生无奈。珞依自小失去母爱,同父同母的胤祥更是将她视若珍宝,万事不叫她亏心。
珞依闻言,丢下了手中的花瓶,气愤地坐在凳子上。图喜似乎已经受惊过度,躲在门外,只稍稍探进一个脑袋。隐隐抿着嘴,隔着一段距离也不忘笑话他。胤祥不动声色的望了珞依几眼,方才随她坐下,“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些啊。”珞依立刻板起脸,不认错,“明明就是你们惹我生气的。”清澈的眼眸水光闪闪。
胤祥欲想说什么,忽见她如此,心生怜爱,欲言又止。想说她几句,又怕太重,伤了她的自尊。不说,又不能任她为所欲为。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的一点都没错!
见胤祥一脸为难,桐隐隐逮着空隙,往他的背后戳了戳。胤祥迷茫的回头,隐隐朝他自信地笑了笑,又看了看门外。笑里的那股自信与亲柔,让他煽动,回头久久地看了珞依一眼,便起身离去。陆犹寒也非常识相地同时跟了出去,两人的背影处在一处竟有三分相像,可惜两个人的气魄却没有一丝苟同。
第一次见珞依,虽然遭她误会,受她狠批,但心中却不愿将她置之门外。其实,同为女人,她们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十三格格。”隐隐笑着唤她。
“别叫我。”珞依怒瞪桐隐隐,眼睛偷偷地朝门那边瞄去。
这反应早在隐隐的意料之中,她维持着笑脸,没有身份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顺口就说:“你气我,恼我,恨我,不就因为陆犹寒吗?”
听到“陆犹寒”三个字,珞依马上回头怒视着她,急迫的吼:“哦,原来你知道本格格的心思,那你还、还······”珞依结巴着,想起那日他们不知在一个房间里干嘛,她心里就气。所以,她才要和陆犹寒独处一室,看看他会干嘛?隐隐不明所以地抬头,“还、还是什么啊?”嘴角满是笑意。
不知怎么了,竟被桐隐隐的话带的有些紧张,珞依一边战战磕磕地思量着说辞,一边又拿起一个茶杯扬手砸得粉碎、粉碎。“你自己心里清楚。”她涨红着脸吼着,可又怕外面下人听到,话刚出口时放声有力,到尾处只能窃耳可闻。
桐隐隐不为所动,冷静的笑着,“我非常清楚,是格格你不清楚。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陆犹寒,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不是吗?”“可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珞依抢说。
“呵。”桐隐隐深有含义的一声轻笑。“虽说你也活了几十年了,但深宫里那些嬷嬷夫子教的东西多半是装饰。这民间的风花雪月,人情冷暖,格格可曾知几分。”与她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相比,桐隐隐想自己也算头老牛了。深宫里的格格公主,无非待字闺中,抚琴弄音,针活鸳绣,等到了年龄就会有皇上赐婚嫁人。
珞依探究地默默看了隐隐一眼,低低地说:“大概是懂的。”
“大概?”隐隐反笑。“你的大概要是再肯定几分,是不是就要我和陆犹寒直接磕头谢罪。”“我没那么想。”珞依急辩道。“我只是、只是······”她欲言又止。隐隐笑摇摇头,伸手拾着茶壶倒了杯水推到珞依面前,轻声细语地道:“怀疑,对吗?”抬眼看向她,又继续道,“你不相信陆犹寒,或十三爷吗?”
珞依避开隐隐的目光,低头而坐。语气有些吞吞吐吐,“不是不信。”只是容易被爱蒙蔽了眼睛,看到那幕就气昏了头。隐隐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听到隐隐的话,珞依竟颇有些不好意思,忙低头喝茶。隐隐叹了口气,心想,不愧是格格,犯了错不是蛮横就是逃避,“面对”两字早就被若大的皇权淹没。见珞依没有回答,隐隐继而道:“十三格格,奴才斗胆说一句,你的身份再高,再尊贵,在爱情面前耍任性,横娇蛮你就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重。我想,陆犹寒也不会喜欢你的。”虽然她还不是很了解陆犹寒,但绝对可以肯定他不是那种攀权附贵的人。
珞依眼中闪过不悦之色,猛地放下茶杯,对她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用格格的身份来压你啰。”隐隐一言不发,伸手将桌沿的茶杯推进了一点,看着她嫣然一笑,“我只是想让陆犹寒更喜欢你而已,不喜欢听就算了。”
“等等。”听到陆犹寒,珞依显得有些激动。“让他······更喜欢我?”不太置信地求证着。桐隐隐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是不喜欢他的。”“真的?”珞依瞪圆了眼睛尖光锐射。隐隐笑着点头。
珞依半信半疑地看着隐隐,大大方方道:“不是情敌,就好说了。”
桐隐隐见十三格格可以如此坦然大胆地爱一个人,心中竟有些自愧不如。来到这里三月之久,所遇所做,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