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官精致，修的细细的柳叶眉，眼睛依旧有神，时间为她多添了几分别人没有的风韵，其实比今天来闹的那个女子要美上许多。

一时之间，愧疚涌上心头，眼中含着隐隐的泪光，他说：“素素，我……我对不起你。”

沈夫人看了并没有任何动容，纤细的右手，抚摸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发丝，冷冷说道：“这些话，你很多年前就说过，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我，我也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一时之间气氛降到冰点，沈夫人补充道：“爸，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一次两次，我已经麻木了，也开始新的生活。您从小对我疼爱有加，我嫁到沈家，也没有委屈过我，想怎么处置我都没有意见。”

沈老太爷点了点头，对沈夫人的回答，很是欣慰。思考了许久，终于说道：“沈致，素素，从今天起你们搬回沈宅和阿月阿萤住。沈致，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处理好你和外面那些女人的关系，从今以后我要是在听到半点流言蜚语，你就马上给我滚出沈家，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们短期内可以不住在一个房间，但你们是两夫妻，下半生都要在一起渡过。相敬如宾可以，不要相敬如冰。”

不长也短的一段话，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决定了几个人的去留。沈萤看着这出戏，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在场的每一个的都是和她有着亲密血缘的人，可她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些人。

沈致思考了很久，最终艰难的说了声：“好，爸，我会好好对待素素。”又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将目光移向别处，眼神冰冷。

沈老太爷，见两人的关系这样僵硬，说：“素素，爸爸这样的安排怎么样。你们还有两个孩子。”

沈夫人站了起来，跪在沈老太爷面前，沈老太爷赶忙去扶，说：“素素你这是干什么。”沈夫人没有起来，磕了三个头，说：“我从嫁到沈家来的那天，就注定了我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致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爸你也看到了，作为他的妻子，我已经失望透顶，但想到我还是沈家的媳妇，我没有多嘴过一句。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我对他从来就没有过希望，爸爸，素素对沈致的心已经死了，您如果看不到我们恩爱如初，也请不要失望。”

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淡定如初，但一番话却说的沈萤心里闷闷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有着怎样的往事和恩怨，从小这个生她的女人也没有给过她母亲的关怀。但她说到那句恩爱如初的时候，沈萤仿佛能看到，从小相识的父母也是有夫唱妇随的时候。

沈致听了，也有些动容，跪在沈老太爷面前，声泪俱下，他说：“素素，你这些年受苦了。是我没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没有给你想要的关怀和爱情。我知道自己的罪无可恕，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补偿对你的亏欠。对不起，我……”

沈夫人不再回他的话，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说：“从前你没有做到的事情，我现在也不要求你做到，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要你给，你做好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就好了。”说罢站起身，跟沈老太爷说：“爸爸，我很累了，我会房间先睡了，以后我会一直住在沈家的，您放心，也让孩子们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