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沈致和杨素素夫妻不和的事情除了沈家的人知道，在外界一直瞒的很好。杨素素搬到她名下的公寓住，深居简出。沈致也把小三藏得很好，养的小三很懂事，从来没来闹过。沈家上下，对他们两夫妻这样的生活心知肚明，沈老太爷见杨素素没有抱怨过什么，这件事情对沈家的生意也没有影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风平浪静的十几年过去，沈老太爷半条腿要踏进棺材了。沈致在外面养的女人跑到疗养院大闹了一场。哭着喊着跪在老太爷面前说怀孕了，沈致不愿意娶她，要沈老太爷做主。她也许是知道素素没有给沈家生下一个孙子，想利用老人家想抱孙子，逼沈致娶她。但沈老太爷，从沈致年轻时候就给他处理在外面的韵事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了。沈家有沈皓月，根本就不缺那一个儿子。何况，杨素素出身书香，大家闺秀，比那小家子气的小三强了好几倍。沈家的媳妇，不要这么没有教养的。

当下沈老太爷就叫了保安，请那女子出去，再打电话让沈致把人领回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知道这件事的有和沈老太爷一起下棋的朋友，这么一闹，沈老太爷觉得面上无光，带着老伴回了沈宅。沈萤读书的时候会在大厅看电视，今天上班太累回房间睡了。沈皓月和沈姜姜都没有回来，沈宅就像没人住一样冷清。疗养院沈老太爷以后都不打算回去，便把儿子和儿媳叫了回来。

杨素素走后，沈老太爷没有发话，沈致就一直跪在地上。沈皓月，沈萤，沈姜姜三个人在一旁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从沈致的口袋里传出来。沈致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字，又看了看沈老太爷，犹豫不决，叫了声：“爸。”

沈老太爷也不看他，等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才说：“接……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得到允准，沈致接通电话。沈家此刻十分安静“沈先生，你今晚还会回来吗？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在等你。”温柔妩媚的女声从话筒那端清晰传来。

沈致感受着周围如泰山压来的气压，闭上眼睛，狠着心，说：“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明天我会安排人带你去医院手术，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沈家都不会要。我们江边的那套房子，就当我这些年对你的补偿，你要住就接着住，不住了我安排秘书给你卖掉，另外我还会在开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你，你只要不挥霍无度，下半生应该够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的秘书，不要再找我了。”

那边的女子，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在电话里哭出声来。声嘶力竭：“你说等孩子生下来，你爸爸就会同意我进门，你会和他离婚娶我的，你一直说想要一个儿子，我昨天去医院B超，医生说是个男孩，已经十六周。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他还那么小，是你的骨肉，你舍得不要他吗？”沈致知道父亲说一不二的性格，又实在不舍这么多年的感情，和她口中的的那个生命，没有挂断电话，脸上全是悲戚。

沈萤知道父亲在外面是有人的，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事情到底是怎样。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女人绝望的哭声，实在可怜，想要求情，要不然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给她一笔钱，把孩子抱回沈家。沈老太爷看透了她的心思，说：“沈致你的儿女，只能从素素的肚子里身下来，我也只有阿月和阿萤这么两个孙女。”

这一番话，彻底打碎了那个孩子生存的可能，沈致闭上眼睛眼泪流下来，他看向沈皓月，想让大女儿替他求求情。她是沈家家产的继承人，掌管现在的沈氏，她说的话，老爷子一定会考虑。可沈皓月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致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

沈老太爷见了他这幅颓废的样子，一声不吭拄着拐杖回房。

“叮叮叮，叮叮叮……”沈家的时钟响起，这个声音代表已过十二点的时间，沈皓月，沈萤，沈姜姜互看了对方几眼，各自回房睡觉。

“沈萤。你回答不出这个问题的理由是你昨晚通宵发呆去了吗？”宋阮刚刚提的问题和沈氏有关，沈萤在心中度量答案的边界，暂时不知如何回答既能维护沈氏的利益，又能让宋阮眼前一亮。沉默的态度，宋阮以为她又在走神，便调侃了一句。

沈萤抬头笑着说：“师父，你刚刚问我，我们耀光去年和沈氏合作的景观项目通稿亮点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以挑剔出名的沈姜姜会一次通过我们的方案。”

宋阮问题的原文是：“去年沈氏和耀光合作的项目有什么优点。”答案其实不重要，她只是为了考察沈萤对耀光来往项目的了解程度。这个回答已经很满意了。

心里满意，脸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宋阮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说：“这个回答比昨天有进步。你总算在状态一次，希望明天继续保持。”

去年沈萤听沈姜姜沈皓月提过这个项目，在沈姜姜嘴里评价很高，有些依稀的印象。刚准备组织语言说出来，没料到宋阮想要的答案仅仅是这样。心下一惊，她只是耀光新来的员工，来不及了解这么大的项目。要是说了这些话，不知道宋阮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