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难翻身了。”程思义口吻温和，耐心相劝，一手不动声色地轻抚着香楠的后背，另一手扯出一条白绢与她拭泪。

“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香楠此时已经乱了方寸，无心注意程思义的双手放在哪，更忘记与他保持距离，“东府那边也太欺人太甚了！官府也太黑了！怎么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山阴县县令正是大奶奶的娘家大哥，可谓山阴首霸！随便寻个借口，就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程思义口吻之夸张让香楠更加不知所措，趁香楠不设防，程思义更加肆无忌惮，趁火打劫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好在你家祖上清白，又没什么亲戚，所以只是将你哥打了一顿、砸了铺子了事。”

香楠止住流泪，开始担忧今后的日子，“可惜家业没了，哥哥好了该怎么办？”她还指望哥哥把自己从这里赎出去呢，这下，希望恐怕要破灭了。

“唉，谁说不是呢！我也替你们发愁此事呢！我本想借给你哥二百两以解燃眉之急，这样你哥就有本钱从新开始了。可他说什么都不答应！”程思义佯作愁眉苦脸地叹气。

这话说的凌香楠心里热乎乎的，先是感激，然后疑惑，“您可真是个大好人！那我哥为啥不答应呢？”

程思义笑了笑，话语委婉，“当然，一方借钱嘛，那另一方就得有抵押。你哥现在除了你一无所有，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奴婢了，那在你的身价上再加二百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你哥不答应，说什么也不忍心这么做。”

香楠起初有些懵懂，过了片刻终于醒过味来，“我现在虽然名义上是您的奴婢，但实际上是自由身。那个卖身契是张冠李戴的，不能作数。哥哥要是答应了您的提议，不就真把我卖了！”凌拾意如此疼爱妹妹，断不会接受程思义的提议的。

“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卖你不过是一时不得已，等你哥卷土重来，生意有了起色，大把银子赚入囊中还不是随时能把你赎回去？不然，你哥现在也拿不出二百五十两，你不照样得在我这做奴婢？”程思义一边说一边偷瞄香楠。

香楠思想斗争剧烈，最后不得不暗自长叹，程思义的话似乎是那么回事。

“我哥打我记事起就特别疼我，让他卖了我是万万不可能的。这样吧，我答应您，回头您把银子给我哥就成。”香楠最后一拍大腿，狠下心说道。

程思义成功地达到目的，脸上乐开了花，指指身侧的文房四宝说道，“既然如此，你过来签字画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