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晌午,香楠正端着下巴冥思苦想该如何联络上哥哥,这时,只见玉梳和玉琬等人急匆匆向这边走来。香楠只得起身相迎。
“哎呀,不好了,出大事了!怪不得这两天一直不见玉珠人影,你猜她怎么了?”玉梳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说着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
“怎么了?玉珠姐姐出事了?”香楠心里已经猜到个大概,不过还是佯装一脸无知地问。
“玉珠真是好福气,原来是那晚伺候大老爷的时候被大老爷宠了,现在已经被爷送到了东府,据说等着抬姨娘呢!”一旁的玉琬索性快嘴揭开谜底。
“就是就是,怪不得一直没见到她人影,原来人家是攀高枝去了。”玉梳缓过气来,连连点头附和。
香楠不禁一头冷汗地抽抽嘴角,这算哪门子的好事,被人当做棋子一样摆布,当做物件一样送人,到头来或许还要因此担惊受怕、处在风口浪尖。怎么看怎么像不幸嘛。
心里顿时涌起对玉珠的同情与歉意,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虽然是被程思义胁迫的,但却是亲手调制迷魂香的人,算是程思义的同犯了吧。
可怜的玉珠,真是遇人不淑!自己的男人竟亲手将她当做诱饵一般送给了另一个老男人。
让香楠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从了!想到此,香楠摇摇头,心里更加对玉珠感到歉意,对程思义感到鄙夷。
“那她现在还好吗?大奶奶那么厉害的人物,能容得下她吗?”香楠真心实意地替玉珠担心,不管怎么说,她刚到程思义身边那几日,是玉珠在指点她。
“是咱们爷带她去讨说法的,东府那边应该不会多绝情,最少不会不承认。”玉梳回答,接着与玉琬面面相觑,“不过大奶奶那边可就不那么容易能容人了。大老爷是个惧内的,唯一的刘姨娘都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玉珠姐姐又是咱们西府的人,可真不知大奶奶会是个怎样的态度!”玉梳若有所思地回答,一扫刚刚的羡慕之情。
对于大丫鬟们来说,做妾恐怕是最好的结局,不过这得看给谁做妾,如果正妻凶悍且手段狠辣,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当丫鬟。
三人正各怀所思,院里突然来了一个小厮,火急火燎的,“玉花姑娘,爷让你去趟花厅!”原来是程思义身边的贴身小厮小栓。
香楠一刻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跟随小栓来到上房的花厅,抬脚迈进门槛,只见程思义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品茶,身侧放着文房四宝。
香楠感到气氛有一丝诡异,但是来不及多想,上前行礼问安,“奴婢见过爷。”
“恩,小栓,这没你什么事了,先出去吧。”程思义放下茶盏,对小栓说道,小栓默默给了香楠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带上门走掉了。
“呵呵。没想到你调香的功夫真不是吹的,那迷魂香恰到好处,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他们就算怀疑,也抓不住咱们的小辫子。”程思义双手负后,带着一脸危险的笑意在香楠身边缓缓踱步,
“婶子起初如何都不肯让玉珠进门,我便暗中将此事捅到了老太爷那,最后老太爷震怒,婶子才不得不碍于家族颜面接纳了玉珠。这件事成了,有你一半的功劳!”
想当初哥哥带自己大闹东府的时候,自己和楚俏君是有过正面交锋的,楚俏君是个如何厉害的人物,现在不也栽在了程思义手中么,可想而知,程思义这个人毒起来有多毒!
凌香楠想到此,不禁暗自打了个冷颤,感觉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根根汗毛耸立起来。
“不不不,这都是爷您深谋远虑,玉花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调了一剂香而已。”赶紧摘清关系,“咱们”一词让香楠亚历山大。
程思义一脸好笑,现在再急着撇清关系又有什么用?她早已经被他拉下水了,楚俏君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内幕还不得提着菜刀来找她?
“不管怎么说,玉珠做了姨娘,是件让人高兴的事。”程思义一个冷笑后,转开话题,“这是喜事,还有一件事,就不那么让人高兴了。”其实对他来说,都是喜事。
香楠抬眸睇他,隐隐感觉这件不好的事与自己相关。
“你被劫后你哥跑去报官,不料那县令反倒替东府捂下了此事,你哥就此怀疑你被劫一事是东府在背后捣鬼,索性跑到东府去大闹了一场,不料这会子衙门反倒管起来,衙役们砸了你哥的铺子,人也被打伤了。铺子里的货物还被糟践了个稀烂。”程思义一口气说完,更深层的情况,还是让这丫头自己慢慢去发现吧。
凌香楠听说哥哥出事了,惊恐慌张地瞪圆双眸,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什么?我哥哥他,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到什么程度?不要紧吧?”毕竟是跟她相依为命多少年的亲人,香楠担心极了。
“放心吧,人已经被伍管家救下来了,暂时安置在西府的济世堂里,程家最不缺的就是良医良药,之前我亲自去看了一趟,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养个十来日就没关系了。可惜的是你家的产业,原本就是小本生意,这下,彻底伤了元气。一时半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