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所谓不同(2 / 2)

却显得有些颓败。犹如一朵被错撷的蕊,纸黄花败,寸寸成灰。

这诡异的气氛压得我喘不过气,决定先开口道:“曾经看过一部戏剧,叫《等待戈多》,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在等待戈多,但没人知道戈多是谁,包括萨缪尔贝克特。同理,没有人知道你在等待什么,包括你自己。拼命压抑总有一天会爆发,倒不如正视。怎么样?说出来的感觉好了很多是不?”

月色清朗,如江水一般的澄明洁净。月伴潮生,明朗得映着岸边业已稀疏的人影儿,摇落满江破碎的光辉。

寻幽终于抬头看我,只是那一眼太有深意,仿佛要透过它看完一生。他说:“我很抱歉。”

我一拳直捣他胸口:“行了,别学上官丫头的调调行不行?大家都是男人,我理解你。真的那个死了,找个相似的赝品总比找八杆子打不着的强。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幽太子那丫死了,我还真想见见他。”见他忍着不躲,我又趁机作武松打虎状多来了几下。

寻幽终于有些解冻,问道:“见他做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做什么?泡呗。老子的座右铭:出门不捡就算赔。能把那么多人迷的为他生为他死的极品美人,我若不勾搭,岂不是要赔死?”

寻幽一把扯过我的脸,哭笑不得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整天没心没肺的胡说,先太子的事岂能随意编排?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龇着牙,好容易把自己的脸从恶魔掌中挽救下来道:“这个世界人分三种:野心勃勃者,旁观者和愚笨者。你要理解我这种愚笨小民喜欢窥视上位者的八卦心理。”

寻幽瞥我一眼,鄙视我。

我很没面子的抓住他手腕,费力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的扔在地上,俯视道:“你那什么眼神儿?知不知道这三种人里面最幸福的就是愚笨者?所以我最幸福。孔雀,你嫉妒了吧?”

寻幽完全由我摆弄,一番动作之后仰躺在地,继续无声地鄙视我。

小爷我怒了,一个飞扑,骑在他身上掐住脖子摇晃道:“男子汉顶天立地,嫉妒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不是是不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孔雀你是哪种人?”

寻幽本不堪骚扰,有些无奈的笑意。此言一出,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苏和格言:如果有些秘密不影响我的生活,或者不知道答案反而更好,那么请选择性无视之,谢绝执着找出谜底。

于是下一刻,我已经拍着屁股爬起来:“不早了,回去吧。”

方欠身,寻幽又猛得把我扯回去,急声道:“五年来我做的已经够了,这次我想做回旁观者。给我个机会,让我带你走,好不好?”

显然孔雀无视我想回去睡觉的夙愿,把“回去”理解成隐含意义。

正要解释,他又道:“你一定认为我没资格说这话……等过了这阵儿你想找谁都行?就是他不行。”

借用鲁迅先生的话:我出离愤怒。

“主子!出事了。”两名黑衣侍卫踏水而来于桥头单膝跪拜道。

我推他坐起,后者再次蛮横地将我扯回去。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呈站立之式。他右手始终固定在我的腰上,姿势极为暧昧。我仰头怒视他,他也面色不善的盯着我。眼神在空中电闪雷鸣的交汇,相互间极度不爽中。

他咬牙切齿道:“什么事?”语气森冷得能刮起一阵阴风,大有你丫要是不说出点儿所以然来,老子就把你送天上和越姬埘公三角恋去。

那俩黑衣侍卫不敢贸然站起,低着头闷声道:“启禀主子,京城急报——今日摄政王在朝堂之上历数暗宫十大罪状:暗宫素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天下所不容,大逆无道,此罪一也;房屋僭侈逾制,仿照皇宫制度,园寓点缀与幽华宫无异,此罪二;天朝境内广开当铺、钱店,与民争利……”

寻幽眉尖一颤,显然有些意外:“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