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用这几个字换区区几句话确实值得,但用它来换公子的性命似乎轻了点儿……区区本怀疑小公子哪里来的自信确定这招准成……啧啧……原来是用区区的性命来交换……”
孟诩虽然嘴角挂着笑容,略带调笑,神情中却透出凛凛寒意。
我心下一个“咯噔”,小心措辞道:“先生少安毋躁,在下顽劣无知、鼠目寸光,不堪共语,可是这刀剑无眼……”
“啧啧……小公子何必妄自菲薄。阁下似是说了,其实重点都未讲明。”他抖抖手中的宣纸:“区区若此时杀人灭口,殿下问起则无法自圆其说;区区若向暗宫求教,就会立时被追杀。阁下算准区区为了天朝,为了殿下不得不让步……啧啧……更何况公子还在纸上下了红香帐
暖……”
“先生披肝沥胆,竭尽忠诚,为社稷为百姓计之长远哈。”我抓紧狗腿两句,趁机将颈动脉错开刀锋。
孟诩却逼近一步冷笑道:“忠诚?哈哈哈……小公子你就是算错这了一点!区区在神算谷一十三载,讲左右逢源见微知著,讲揣测讲应变,将先忤后合以忤为合,就是不讲忠诚!家师曾曰:人可欺骗,狡诈,残忍,无耻,却不可愚忠……..啧啧…….区区对自身都无所谓忠诚,又如何会忠于他人?”
他修长的手指一个用力,立刻多了条长且深的血口。鲜红的血花绽放,斑斑点点得晕染于衣衫,如一幅恢宏的历史画卷。纵观上下五千年,自大一统后纵横家就难有用武之地。所以,我几乎忘记它的三大特征:
一、没有固定的君主。
二、没有固定的政治主张。
三、没有固定的价值标准。
……
孟诩此人擅长造谣生事,挑拨离间,煽动人心,惹起事端,如何会为摄政王计长久?如何会为天朝百姓计长久?他们还真没有说错,我TM真是个鱼眼睛!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老子也犯不着装傻X,嘲讽道:“人无所谓忠诚,只是所受的诱惑不够!先生一无正义,二无道德,忠诚他妈算个鸟?!”
人一激动,又添新伤……200CC啊……
此时不能自乱阵脚,我定了定神道:“先生未痛下杀手,就说明我们还有得谈不是吗?”
孟诩突然凑近,呼出的热气使视线模糊。
我有些忐忑地抬头,他居然重重吻上。大惊,愤然地躲闪却被死死的掐住脖子,刀伤加缺氧使得眼前昏暗一片,只能屈从本能的张开嘴。反反复复地吮吸,直到要窒息的前一刻才被放过。
孟诩邪笑道:“当然还有的谈……小公子,我们来谈笔买卖……如果有人用十万黄金买一人生,又有十万黄金买此人死,阁下认为区区该如何?”
我被憋得不住咳嗽,却不敢不答:“黄金万两之于先生……咳咳……不过九牛一毛…….咳……先生自然会待价而沽……”
“如果有人用百万黄金买其生,又有百万黄金买其死,区区又该如何?”
“……虽然有利可图,但升值空间巨大……”
“如果有人用千万黄金买其生,又有千万黄金买其死呢……..”
“咳……先卖再杀,双份利润。”
他不赞成的摇头道:“……啧啧……不成不成,区区武功不高,先卖再杀太费心思,不如喂毒。”
喂毒?我一愣,立刻俯身压住舌根干呕。
孟诩见状抚掌大笑:“从未有人如小公子般了解区区的心思!区区还真有些舍不得结果阁下性命了呢!只可惜……啧啧……小公子觉得相思入骨的滋味可好?”上帝知道,我脸色定是瞬间铁青。
“世人有三惑,酒色财也。区区独不惑色,尤其是男色……”他拂袖一甩啐道:“恶心!”
整个人飞起“咣当”撞到门板又栽回地面,颈项的血倒流,一片狼藉。
孟诩踱回案几拿起宣纸,竟是写给摄政王的那封密信,念道:“这是一首无名诗,世上很少有人知,只有我和傻瓜知,傻瓜正在读此诗……啧啧……阁下下毒在先陷害于后……既然小公子如此对待区区,区区也就用不着手软……”
我吐出一口血水,一边冷静地撕扯内衫下摆,做成布条缠住伤口,一边盯着他悠闲前行的脚步,心中默数:一、二、三……还未到十,孟诩脚步渐显虚浮,似是头晕目眩,一下子栽倒在地。
我长舒一口气:“先生既然知道红香帐暖,怎能不知恨晚?我能在先生的纸上下毒,又如何会遗漏那位的?在先生手下讨活路,怎能不步步为营,多买几重保险?”
孟诩听闻“恨晚”二字后一愣,喃喃道:“红香帐暖加恨晚,奇毒‘缱绻’竟当真存在……”继而仰头狂笑:“哈哈哈……区区枉聪明一世,末了竟死在传说中的西域奇毒之下,罢!罢!也算不枉此生……”
传说的奇毒?可残疏明明说是些没用碍事的药啊……
我将疑问暂放一旁,挣扎地站起怒道:“你根本不在乎战乱会枉流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你在乎的只是能左右多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