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约你出来，会不会很突然？”卓英新开话题。

方文没带毛巾，只能用餐纸擦汗，“约都约了，有什么突然不突然。”

“怕你厌恶。”女孩肤色健康黝黑，方文尽力管住自己贪婪的眼神，“不过，你也不会厌恶和一个T出来吧。”

“你说什么？”

方文敏感地生起气来。如果卓英也和大部分看待TT恋的人一样想法，她会立刻起身走人。

“……我是说你不厌恶这样的往来就好。”她满脸歉意。

方文也知自己反应过激，用纸捂着鼻子，以香味驱赶不安。

“抽烟吗？”

卓英掏出中南海，一边为方文抽出一根。然后把包装纸放回口袋——虽然动作很小，但方文注意到了。严肃的她喜欢爱干净的人。

“不抽。”刚跑完步，抽烟会让全身没力气。

她点上，吐出一口，“啊，思怡的烟你就抽了。”

听不出无心还是有意，方文又一次没控制住地怒道，“你们都觉得我不该和她在一起吗？还是我在对她死缠烂打，而她很苦恼找你们诉说！？”

“死缠烂打”是方文不能接受的词。对此她问心无愧。

在陈思怡冷淡她后，她很自觉地断了来往。一开始的不自知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如果陈思怡觉得困扰，大可在那时报复。

但回来后是她率先约的见面，还带着女友来。当着她女友的面，方文的表现也没有纰漏，何必用语言次次中伤一个分手多年的对象。

方文没有分手还能做朋友的心态。不是不奢望，而是由衷地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她放不下过去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并没有告诉别人也没有骚扰到谁。卓英的话却让她有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怨恨。

卓英尴尬地一口接一口抽烟。夹烟的手指不自然，过滤嘴险些被她掐断。

“我……”

方文被烟呛得咳嗽两声，“你别说话了，多说多错。”

卓英倒也听话。一根燃尽，火星掉进湖水里。只要方文的脾气上来，甭管别人做的是对是错，她看着都不顺眼。

对方不说话也惹得她焦躁，“那么无聊就回去吧，这样有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方文是不愿意多和卓英接触的。

卓英是陈思怡的朋友，也不知道关系好到什么程度。说不定今天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事回去吃个饭一股脑全过给铁哥们听了。她不想当茶渍和咖啡渣，

“那……明天，要不我们一同去你新学校走走？”卓英冒昧，唐突邀约。

方文戒备森严，不过也被这看似精明实则傻气的假爷们儿逗乐了，“你想替陈思怡赎罪让我心情好些的话，就免了。但如果你单纯想约会我，我会考虑的。”

年龄长了方文好几岁，却一点没有摆长辈的架子。不知是从与世隔绝的禁地出来的缘故，还是对待人际关系固有的单纯。至少她的模样是容易骗人的真诚，约人的方式是别具一格的诡异。

“上我家去坐坐吧。”她指指前方不远处的楼，“不远。”

虽然情绪外露不是成年人该有的稳重，但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却能省去不少力气。

方文应允，这就自然多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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