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饿!”月明楼一只小手又抓起泉梦杨拍打饭囊的手,另一只小手摸着,一边哭一边喊,“婶婶不好,留白白给仙客叔吃。”
柳仙客怕月明楼再伤着泉梦杨,抱起来送到门口,细心地叮嘱:“你娘是杨燕,去找你娘喝奶去!”
“很可爱的孩子饿成这样!”泉梦杨说,“要不,我们要过来。我喜欢孩子。”
“那我们该有自己的孩子啊!”柳仙客很幸福地跑到泉梦杨的身边将她抱起,问道:“柳夫人,我们之子如何降生矣?告之。”
“想要儿子你去田里搬坷垃啊!”泉梦杨莞尔一笑。
“小时候我刚记事儿,一天晚上,我问过我娘,孩子从哪里来的?娘说是爹搬坷垃搬出来的。天没亮我就去搬,累了浑身的汗,没找到孩子,却被坷垃下面的蛤蟆吓得跑回了家。我们植槐相亲的那个晚上,我才知道女人那里有一块平原,搬过了两条腿自然找到了田地……”
“那一夜,你是故意喝醉了吧。你搬来搬去还是没有搬出孩子啊!”
“那就今夜再搬,搬完了就种。说不定今晚就找到那有孩子的地方。”柳仙客将她搂过来,不再像初次那么陌生了,用那像耙子的大手抚平那荒原之后,手已被女人清澈的泉水滋润。他知道播种的时机到了,就弯腰弓背播种了一番。
“种上了!种上了!”柳仙客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什么啊!”泉梦杨想捶打柳仙客的胸,但放下了,她根本没有力气了。她想起那两袋子麦子,愧疚地说,“你不要埋怨我爹和二哥。二哥拿麦子送给柳边了!真的不知道月正元多么不容易啊?明楼饿的连姑娘的奶都要。二哥说给鬼子就给鬼子了!”
“别哭啊!新婚之夜。笑一笑。”柳仙客心疼地去哄她。
她苦笑了一下,说:“你看新婚之夜,妻儿都不能做一顿面饭让男人吃。这样空着肚子办这事儿,真的不忍心。”
柳仙客感到深深地愧疚,没留意她苍白的容颜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此刻的身体也实在太脆弱了,而自己是那样地粗暴,这一切完全归罪到自己难以自控的欲望。
“我不是那意思。我想明天让二哥问鬼子再要回来!”泉梦杨贴近了男人,只有男人的爱才能缓解她肉体的饥饿。
“不,那是毒死柳边的。”柳仙客说走了嘴,一时没了兴致,别了别大裤腰独自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