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嘛。”
寒楼跳下了睡榻,“我说让你子时来找我,你怎么这么早来?”
“你信上只有八个字,我怎么知道你这里什么情况,哎,真是白白浪费我那么宝贵的一张纸。”
云岩说着也站了起来,看到寒楼不耐烦的表情也是知趣的停止了抱怨,对这家伙来说,一张纸能写八个字也算多了。
“我要是半夜来走正门的话难免让人起疑,总不能说我梦游吧,要是翻窗走后门,谁知在这些时日长弓又在你这里布下了什么机关暗道,所以还是索性大摇大摆的进来的好。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写子时呢。”
“因为子时写起来比较简单,而且,读起来也顺口。”
……
云岩几欲绝倒。
“你这小子,我还以为有什么玄机呢,害我知道你醒了还激动了半天,当时就想跑过来,但没听到任何你醒过来的风声,也不敢妄动,不过你既然醒过来了为何还要装,陛下可是为你的事费了不少心。”
寒楼瞬间脸色沉了不少,他是真的关心吗,他只是内疚吧。
云岩也不再说了,在他们父子关系上,什么都说不得,说也无用。
“不过,为何连长弓都瞒着,她白日来看你,晚上还要去军营替你巡防坐镇,没有谁比她更希望你醒过来。我刚刚看她最近又瘦了不少。”
寒楼假寐了一日,长弓从早上便来看他,直到傍晚才离开,不禁叹了口气,“正是如此,我不想让她再卷进来。”
“这话什么意思?”
“鹿儿,你去把香盒取来。”
此时外面天已黑了,大殿里却亮了不少,一直在点灯的鹿儿听到殿下叫自己,慌忙跑去把香盒抱了来,寒楼和云岩此时已在坐榻上坐着了。
“鹿儿,你去取坛酒……算了,还是去沏壶茶吧。”
“是,殿下。”
云岩抿嘴看着这小宫女,想起白日里见她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这般乖巧听话,你是怎样会收买了这么个小丫头?”
“我是她的主子,还用的着收买吗。”
“是是是,您是太子殿下,没人不敢听您的,不然,赐死。”说着还形象的把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鹿儿把茶端过来放下,抿嘴笑着,没想到云岩大人跟平时斯文的模样看起来很不一样,连殿下也没那般冷漠了,真好。
“鹿儿,你去歇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多谢殿下。”鹿儿得得得跑了,昨夜没睡好今日又折腾半晌她的确很困了,何况面对云岩还是有些难堪。
“鹿儿,鹿儿,一口一个鹿儿,你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真是不可思议呀。这场病生的可真好,居然还改喝茶了。”
寒楼斟着茶,并未搭理他。
“宫里的酒是有数的,喝了酒长弓就会发现,而且明天你身上还会有酒气,但茶却不一样,夜里宫女总归也是要喝茶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寒楼白了他一眼,然后打开了香盒。
“这个不是传说中的老头给你留下疗伤的熏香吗,有什么问题吗?”
“传说?连你也不曾见过他吗?”
“哪里会见,我回来时他早走了。你忘了我四月前便出去云游,在路上就听说你跑去花狸国挑衅并调戏了人家王妃给人当场抓了个现行,被他们小王爷叫什么幽霁的给打伤了……”
“你说什么?”寒楼的脸色很是难看。
“你不知道啊,哦,对了,你若是听那小宫女说的自然不一样,她们只信长弓说的话,宫里陛下也封锁了消息,但这事四方诸国都传的沸沸扬扬。那小王爷还到处宣扬说你成了他的手下败将,我想这天下有几人是你的对手,你又一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当时还不信,所以又耽搁了一阵,结果回来一看你就躺着了,我说你这小子平生不近女色,得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你迷成这样……”
抬头看寒楼已经气的脸色铁青,好像马上要杀人。
幽霁这卑鄙小人,你给我等着。还有魅姬……魅姬……
他到现在也不能相信那个柔弱的女子会下那般重的手,也许,女人真的都是不能只看表面吧。
“我说,你刚才让我看香盒来着,到底有什么蹊跷。”
为了防止寒楼现在就跑出去杀人,云岩慌忙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