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云岩了解寒楼。
寒楼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把香盒推到云岩面前。
“香盒里有两种香味,虽然相近,但是却不一样。”
云岩端起凑近闻了闻,“我的鼻子可闻不出差别来,香盒不都是盛放熏香的,有两种味多正常了。”
寒楼白了他一眼,“这般精致考究的香盒,自然有专门盛放的香,否则日久必定走味。我虽不了解,但你这般讲究的人难道容忍的了吗,何况是专门制香的人?”
云岩讪讪,这话听起来好像真的无懈可击,自己的确…还算讲究。
“那你认为是有人中途换了香?”
“正是。我曾经有已经渐渐有了意识,能听到人说话,但是很快又毫无知觉了,昨晚是鹿儿忘记点香我才醒了过来。”
“这该不会是迷香吧,不应该呀,能接触这香的人都是长弓安排的人,你不会怀疑长弓吧?”
寒楼抿着唇,没有说话。
“长弓对你忠心耿耿,巴不得你早点醒过来呢,那你是怀疑陛……”
云岩说着慌忙捂了嘴,然后又悄声说道,“就算你跟陛下嫌隙再大,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是这天狼国唯一的继承人,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他都对我用沉明咒了,你觉得呢。”
云岩一时语塞,沉明咒能让人陷入昏迷状态,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陛下又怎么会用沉明咒呢,还是对自己儿子用。
“那跟这香又有什么关系,我刚刚进来看还点着,你不也没事。”
“今日点的香是我母后生前用的,我发觉气味跟这个很像,不然长弓会怀疑。沉明咒不过能让人昏睡数日,而且对一个人只能用一次,我昏睡了三个多月想来与这香也是有关系的。”
“你居然连长弓都骗。”
“我叫你前来可不是让你为谁鸣不平的,你向来自负博学,又常常云游四方,可听过清江引吗?”
“你夸人怎么总像是挖苦人呢……你刚刚说清江引,这香是清江引吗?”云岩似是不能置信。
“看来你确实听说过。”
“我是听我师父说起过,但是清江引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更不是什么迷香,你又如何得知,并确定这香就是清江引呢?”
“我又没说这个一定就是清江引。”
寒楼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了当日的画面。
那时他昏昏沉沉,似睡似醒。隐隐听到有人说话。
“他几时回来的?”
“回陛下,昨夜方回。”
“那小宫女没有发觉什么吧?”
“陛下放心,鹿儿是臣亲自选的,那丫头一派天真,又生性胆小,臣说她只是做了一场梦,她见殿下又回来便真的信了。不过……”
“不过什么?”
“臣方才去点燃清江引,却发现香盒已空,昨日明明还有许多。是不是殿下的伤已复原了?”
“他没立即醒过来怕是还未痊愈。即便是痊愈了…他现在也绝不能醒。我想是那老人家留下的清江引对他失效了。”
寒楼听的分明,奈何身子动弹不得,此时也分不清是幻是真。只是突然觉得很累很困,刚刚似是要醒的意识又渐渐涣散。
“这小子意志太强,沉明咒或许只能镇住他几日不醒。看来这次是非得找那人不可了。长弓啊,得辛苦你出一趟远门了。”
“发什么呆呢,你是不是伤还没好利索。”云岩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寒楼一把挡开。
“我问你清江引是何物,不是让你反过来质疑我的。”
“哦,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听我师父说过,这清江引乃是幻界极少数灵力高深的幻仙们才能拥有,是他们根据自身灵力提炼的一种幻香,可以直接通过睡梦引人灵魄入幻境。但幻界多年前产生过一次变故,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关于清江引的任何传言,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东西已经失传了。你昏睡的这段时间…可曾做过什么离奇的梦吗?”
云岩说话间一直看着他,似乎还是不能相信。
“我从不做梦,你不知吗?”
好吧,云岩是真的忘了这一茬。
“我昏迷期间,长弓可曾出过远门到过什么地方吗?”
“没有啊,我两个月前回来后都不曾见她去过哪里,之前好像也没听说她出过远门,那时她也受了伤刚刚复原,能去哪里呢。这丫头只知一根筋的守着你,不然就去军营,你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呢…”
“你少跟我打岔,我现在问的是你。”
“其实要想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清江引也很容易,再点一次不就得了。我想若这东西真的是清江引或是什么迷香,怕也只对你有用,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云岩说着就把香盒打开。
“怎么突然没有了?”
寒楼本觉得他这想法实在荒唐,但听他这么一说一把夺过香盒,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刚刚…不会有什么鬼神来过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