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杀了我的,殿下…殿下您不会告诉他们的吧?”
中箭?寒楼明明记得自己是中了一掌才不省人事的,但眼下着实被这小丫头弄得哭笑不得,他脑子一转,却想再试探一下。
“你是在求我吗?”
鹿儿头往地上一磕,“求……求殿下饶命。”
“我怎知你是不是别处派来的奸细想要刺杀我,刚刚拿把剪刀靠我那般近,你那剪刀比一般剪灯用的要锋利许多,连给我续命的熏香都忘了点…你不是忘了,是故意的吧。”
老天,果然马上脸就变了。
“不……不是,没有,剪刀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长弓姐姐是知道的……”那宫女明显感觉委屈,直起身看着寒楼一直慌乱的挥手。
“那你是想让我去问长弓吗,问的话今晚的事可就真瞒不住了,呵,刺杀太子可是灭族的大罪,到时你纵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寒楼背着一只手压低了身子,眼睛里是不由分说的冷漠,嘴角还带着一丝邪魅的笑,看着那丫头惊惧的瞳孔越来越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当真那般可怕。
人人都说他寒楼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嗜血杀生,可是他自问从未滥杀无辜。是有些人自己软弱了活的不耐烦了才选择来送命,这样的人迟早被杀,而自己只是在他们最想死且准备好要死的时候给他们了个痛快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恶,那么,就当恶人又如何。
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杀人,甚至很讨厌,没有人会相信。
“现在,我长的像不像坏人。”
那丫头显然已是吓傻了,并未接收到他这句话。
“很怕死对吧,怕死就不要总是懦弱的求别人不要杀你!”
寒楼直起身转过去,往殿侧的坐榻上一坐,倒了杯水抿了一口,然后手打圈的摩挲着杯壁。
鹿儿跪在那里正对着他,泪眼模糊的看着他。
“想要活命也很容易,乖乖听我的话就成。”
“殿下,我听话,我娘说我最听话了。”还带着孩子气的天真。
“以后只能听我的话。”
“是,鹿儿只听殿下的话。”
“我从不杀女人,难道你听过的传说里没有这个吗?”
寒楼笑着放下了杯子,好吧,他感觉自己现在温和的不可思议,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鹿儿好像在回忆有没有这样的传说,也许真的是这样吧,好像殿下一开始并没有说要杀自己,是自己一直求饶惹恼了他。那刚刚殿下的眼神可是真的很可怕,难道是逗自己玩吗?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殿下性情叵测喜怒无常这个传言是真的!
她的脑袋显然理解不了太过复杂的问题。寒楼心里暗自想笑。
“去把那老头留下的熏香拿给我看,快点。”
“哦……是,殿下。”
鹿儿方才爬起来,擦了擦眼泪,慌忙跑去拿香盒,放在寒楼面前,然后打开了盖子。
寒楼仔细嗅了嗅,果然如此,香盒里有两种不同的味道在交错,有一种还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另一种就是与这大殿里萦绕的气息相同,他方醒来时便已嗅到。
因为嗅觉太过灵敏,所以平日大他宫中是不许点任何熏香的。两种味道相近,一般人察觉不出。
“鹿儿,明日下朝时你去找一下云岩大人,你可认识他?”
鹿儿点了点头,脸微微一红,云岩大人可是这宫中少女的美梦,潇洒飘逸,风流俊秀,关键还温和良善,第一美男子可不是虚名。
“还有,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来的事,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的舌头还在嘴里!”
“连长弓姐姐也不可以告诉吗,她可是每天都要来照看殿下……”看着寒楼的眼神,鹿儿慌忙捂了嘴,又是一阵点头摇头。
“傻丫头。”
寒楼看到她眼睛扑闪扑闪的不自觉脱口而出。意识到后自己也大吃一惊。
寒楼站起身看向窗外,圆月当空,天上星河灿烂,绚丽的像一个华美的梦境。眼角忽然有一滴温热划过,自己从不流泪,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