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之战,寒楼想起来也是窝火,这或许是他征战多年唯一一次栽跟斗,当然,他并非战败,而是被人算计了。
那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花狸国都城外五里清野。
寒楼一袭赤色战袍在前,深沉桀骜,胯下的骊马体格健硕,温顺而立,等待主人命令。
长弓亦是红衣在旁,英姿卓越,身后背着一弯长弓,却没有一只箭。
对面花狸国的王子幽霁一身白色战袍,手中打了把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王孙公子模样。
连他身后站着的队伍里都……全是花枝招展的女子。
“怎么,你花狸国是无男子迎战了吗?”寒楼忍不住轻嘲了一番。
“你不是也带了一个女的吗,真没诚意,大老远的跑过来就只带了一个女人跟我打架……哎呦,瞧这小模样长的还真标致,要不过来给本王当十七王妃吧,肯定比伺候你家不解风情的太子睡觉强多了,哈哈。”
长弓挽起手中的弓欲纵马上前,却被寒楼一个眼神给折退了。
“看来传言都不虚,你花狸国的男人见了女人都走不动道了,你是你父王的第几个妃子生的第几个儿子来着,啊呀,我可数不清了。”
幽霁并没有因为寒楼的讥讽而生气,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反倒一笑。
“妃子多总比你这一个都没有的强,都说寒楼殿下不近女色,我想也并非如此吧,有这么漂亮的可人儿在身边,怎么会不动心呢,是不是你天狼国只能娶一个女人这条件太苛刻了,您怕成了亲太吃亏吧,哈哈哈哈,现在想玩多少就玩多少,还是你小子聪明,哈哈哈哈。”
其实这场仗却也是因为一个女子,虽然这个女子寒楼只见过一次,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对女子心动过的寒楼却莫名其妙的对这女子上了心。
后来听说这女子被花狸国的王子幽霁看上并带了回去,寒楼竟也不顾满朝反对跑来要跟花狸国开战。
陛下不肯发兵,虽然这么多年来与花狸国结怨颇深,但是为了一个女人开战这样的理由怎么都像无道昏君的做派,何况被花狸国抢去的女人已然不会清白,他天狼国的男女一生只需一个忠贞的伴侣。
寒楼认准的事当然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妥协,认定了这女子便是他命定的妻子,哪怕单枪匹马也要把她夺回来,何况他对花狸国确已不满多年。
天狼国的太子寒楼好战这是出了名的,且战无不胜,短短几年天狼国的版图不断扩张,全都归功于这位太子殿下。
可是寒楼始终不明白为何一提起与花狸国开战他父王就第一个反对,这让他对这个懦弱的父亲更加不满,一个只迷酒色的族群有什么可忌惮的,想想也是无能之辈。
好在寒楼不是孤勇作战,还有一个誓死效忠的长弓,对付区区一个花狸国,绰绰有余。
寒楼抬头看看天,云层挺厚的,时机差不多了,他像今日这般冷静听人废话嘲讽也是少有,若不是有所求,断也不会如此。
“废话少说,你赶紧把魅姬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什么魅姬,我都说了不知道了。你要花姬柳姬我这里都有,哦,对了,还有梅姬,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说着一摆手一列妖娆的女子袅袅挪挪走到了前面,搔首弄姿。
“我把自己的姬妾可都带来了哦,你要是看不上我城里还有年轻漂亮的,一会带你去挑,可怜你天狼国没女人了,跑我们这里找老婆,挑上了小王我行行好做个媒人,今晚就成亲,你要是不实在好意思就把你身边那个小可人留下当谢礼,咱换着玩玩……”
“说够了没有。”
寒楼的脸沉了下来,他实在不喜欢把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这幽霁明显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臭名在外,实在不配当自己的敌人,杀他都嫌脏了手。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要的人你交,还是不交。”那眼神已然能将人杀死。
“哎呦呦,好怕怕呀,想不到寒楼殿下还是个痴情种嘛,我刚想起来,前些时日倒真得了个女子叫魅姬的,这女人玩起来,啧啧,还真是不错,要不再等两天,等我玩腻了就亲自把她给你送去。”
幽霁摇着折扇身子伏在马背上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打败一个强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轻敌,然后,激怒他。时机也差不多了。
“找死。”
天上的云迅速集成一团,从头顶漫过,寒楼手中凝聚成一股红色的真气,往头顶的云层一推,云朵像火烧一般奔腾着涌往幽霁的方向,然后四散着扑向幽霁所处的地方,清野的草木很是茂盛,火焰落下便迅速连成片燃烧起来。
那边的女人们已经慌乱的失了阵脚,尖叫连连,她们脚下的草在燃烧,轻薄的衣服更是一沾火就着,顷刻间便狼狈的衣不蔽体,髻松鬟散。
长弓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她也是女子,但是看着那些女子此时的模样还是有些尴尬,转头看看寒楼,他却仍是一脸冷漠,好像跟平时看寻常的事物毫无区别,也对,咱殿下的定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