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一起。”
“阁主没与你们说过吗,到了这里若不将这些书尽数擦完,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怎么可能?”一清眼前一片黑,如果阁主他老人家说了,他一清是打死也不愿意来的,书啊,他讨厌的书,竟然还这么多。
握着书简的寒楼感觉自己上了一个大当,就算他不讨厌书,但这意味着他未来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
那么锦儿呢,自己该有多久见不到锦儿,一想到她对那个老不死的雒离笑,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想及此寒楼便开始在到处找寻,出口呢,一定有出口,出去后坚决不再受那个人的摆布。
门并未上锁,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后窗是茫茫江水,前窗可以看到庭院,不算高跳下去应该没事。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出不去的。”
墨先生手里拿了块白色的丝绢,正轻轻擦拭着泛黄的竹简,瘦小的身子颤巍巍的走到寒楼面前,眼睛却无比清亮睿智。
“临江阁也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他既然让你们来了这里,便是你必经的考验。说不定你们哪天就突然开悟了,那时便可离开。”
墨先生说着叹了口气,环顾四周,“我在这书阁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能走出去,也没见别人再进来过,看来我大限也快到了。希望下辈子还能记得这里。”
寒楼看着他,想起离开清溪那晚花籽爷爷曾叹息道,“许多人以为轰轰烈烈的一生,不过我们漫长经历的一个瞬间,活的久未必见得痛快,活的短也未必就不痛快,只有生命有限的人才拿年纪约束自己。”
他发觉越是叛逆挣扎越是被束缚的紧,最后还是被牵着鼻子走,想来是雒离摸准了自己的脾气,既如此,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就像这满屋的书卷。
他踢了踢靠在书架上迷迷糊糊的一清,“快点起来,如果想早点离开这里的话。”
“幻仙,你说要教我下棋,为何总还是自己一个人下呢?”锦儿跪在榻上,手托着腮看着对面的雒离。
雒离将手中的一枚棋子落下,“你觉得下棋有意思吗?”
锦儿摇摇头,“我看不明白,不过寒楼应该喜欢,他很聪明的。”
“聪明人倒也不用学,否则容易钻牛角尖。”雒离说着又从棋盒中拿了一枚棋子。
寒楼确实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倔脾气。锦儿歪着头,仿佛看到了寒楼坐在棋盘前的抓狂模样。
“不过你昨晚带我在水上走了一遭好有意思,踩着浪花感觉真好呀,我听你的也没有告诉寒楼,幻仙,要不你教我那个吧。”
“想学?”雒离抬起眉眼看着她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一颗棋子反复在手中掂量着。
“嗯。”锦儿重重的点着头。
“为什么要学?”
“寒楼怕水,我学会了可以带着他在水上玩。”
“玩?”雒离笑了笑,第一次听说有人学习驭水术是为了玩,这理由当真有意思。
“我若不答应呢?”
“不答应那我就不学好了。”锦儿耷拉个脑袋,像朵要蔫了的花。
“我教你可以,不过你可得有段时间见不到寒楼了,这也没关系吗?”雒离将棋子又扔回了棋盒。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你不单独见他了,跟着你一起也不可以吗?”
“我也见不到他。他在一个能让他学到不少东西的地方,至于能学到什么得看他的悟性,我作为他的师父总不能什么都不能教他吧。”
“真的,你真是太好了幻仙!”如果因为这个见不到寒楼,那也不算很糟糕吧。
“我是不是应该也叫你师父。”
“不许叫师父。我不收徒弟的。”
“那寒楼呢。”
“他…我答应了别人,总得信守承诺吧。”
“哦。那你答应了什么人啊?”
“再这么多问题我就不教你了。”
“哦,那我不问了。”锦儿慌忙捂上了嘴,雒离看着她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日出日沉,潮涨潮落,也不知平淡无常的过了多少天,寒楼每日一边擦书简一边将上面的内容记下,有时饭也不记得吃,完全不去理会墨先生所谓倒不成文的前辈经验,或许是他倒着看书习惯了吧,就这样阁中的书竟已被他擦过一大半。
一清依旧时不时偷懒,有时擦着书看几眼,但是他的记忆到底远不如寒楼,认真起来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更不明白寒楼说的多看书就能快点走出去,打扫就打扫吧,背什么这狗屁不通的书,墨先生看了那么多年都没做到的事,别逗了。
“寒楼,寒楼,你快来看,那个是不是锦儿?”
寒楼听到锦儿两个字立刻跑到窗边,此刻正闭着眼睛站在远处江面上的女子,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锦儿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