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仙,我刚刚已经可以自己站在水面了,这驭水术我是不是已经练成了?”
“你偷偷跑出去就不怕栽进水里小命就没了,刚刚我可是看到你一转头就忘了怎么运功调息了。”
雒离仍旧一袭黑袍坐在临江的窗边下棋。锦儿在水上他自是一目了然,又怎么可能让她出事。
“我不是没事嘛,况且都练了两个月了。刚刚是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一转头却没有人。”
“两个月?你知道有的人两年也未必能练成的。”
“那你练了多久呢?”
“我没练过,生下来就会。”雒离很是轻松自在的说着,手里的棋子还在棋盘间寻找合适的位置。
锦儿一双妙目睁大了看着他,怎么可能有人生下来就会驭水术的,幻仙真厉害。
“幻仙,你教了我驭水术,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锦儿趴到桌子前,看着对面此刻闪着传奇光芒的雒离。
“谢我?你打算怎么谢我?”雒离看着她如棋子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眸,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他对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的。
“我也不知道,可我总得谢谢你吧。”
雒离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很是好看的眉眼看着对面也十分好看的眉眼。
“那你会些什么呢?”
锦儿歪着头想了想,“我会看病。”
“我没病,我自己也会看病。”雒离心下也是好笑,第一次听说有人表示感谢给人看病的,不对,是给神仙看病。
“做饭呢?”
“我对吃的不感兴趣。”
那倒是,锦儿来这么久只见他喝酒,却也未曾吃过什么。
“我还会…刺绣。”锦儿犹豫了一下,显然对这个特长并没有底气。
雒离想起寒楼衣襟上那朵花,还有那个名字,在自己干净的袍子上绣花还要歪歪扭扭缀上她的名字,算了吧。
“你谢我总得来点特别的吧。你会唱歌吗,给我唱首歌也行。”
唱歌也叫特别吗?神仙果然品味不一样。
“我只会唱一首。”
“那就唱你会的那首吧。”
锦儿听罢便悠悠的哼了起来。整个临江阁在她的歌声里好像静止了一般,只有窗外江水轻缓流动。
雒离闭上眼斜靠在榻上,手中转着骊珠,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有个少女坐在院子的梅花树下,回头冲着他笑。
正在二楼擦拭竹简的寒楼听到歌谣也是怔怔的出了神。心中有些滚烫几欲涌出,嘴里呢呢喃喃,“娘亲。”
一清用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寒楼你想娘亲了吗,我也想我娘亲了。这首歌我娘也会唱。”
“是锦儿。”
“锦儿在唱歌吗,对了,刚刚我叫她你干嘛不让我叫?”
“你没看到她听到声音差点跌到水里吗,这丫头做事一向不会分心。”
“我那不是太久没见到她很想她而已,你就不想她吗?”
“我想她可以,但不许你想她!”
“我只是想想而已,又没有非分之想。不过这丫头这段时间倒是挺厉害的,竟然可以御水而行了,想来是阁主教她的。”
寒楼的脸色已经有些不悦了,一清却并未察觉,仍旧说着。
“你说她跟阁主朝夕相处的,阁主凭什么对一个丫鬟那么好呢,肯定是对她有意思,锦儿又那么漂亮可爱,这一来二去的日久生情说不定就变成阁主夫人了,到时候也许我们就能早点出去了。”
当一清转头看寒楼一张阴沉的黑脸时,也知说错了话,连忙打自己嘴巴。
“我这张臭嘴就不该乱说,锦儿就算这么做了也肯定为了救我们出去,我相信她的心还是在你身上的…”
“哐当!”一声之后过了很久一清才反应过来,寒楼已经穿过书阁的门板不知所踪了,这小子…怎么又这么大的力量。
看着地上碎裂的木块,和一排倒地的书架,竹简狼藉一片,这回阁主不会又让自己打扫吧。
墨先生也是望着门口发呆,就算这门碎了,这小子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穿过结界的呢。太不可思议了。
“幻仙,幻仙…”锦儿叫着雒离,可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雒离第一次带她在江上行走那夜可是说过他有几百年都不曾睡着了,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因为自己的歌声太难听了吗?
锦儿刚要转身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还未反应过来寒楼过来拉起她的手跑了出去。
“去哪啊寒楼?”
寒楼一怔,是啊,去哪儿。他因心中愤怒一路循着歌声冲上来,却未曾看过脚下的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现在看时却是上下无路,这临江阁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跟我来。”
锦儿拉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后面出来又沿着侧面的楼梯上了一层,这才知道外面看着九层的临江阁其实有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