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待那飞天蜈蚣隐没不见,鬼公子也就卸了防备,准备好好享用眼前这道美味,只见他绕着少年慢慢地转着圈儿,尖声尖气地问道。
“我,我,我,我叫……”少年声音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小弟弟,别紧张,姐姐会好好疼你的,别怕,啊。”鬼公子舔舔鲜红的嘴唇道,“乖,告诉姐姐你叫什么。”
“我,我叫……”少年一时语塞,黑黢黢的脸上都略有涨红之色,倒不是因为害怕忘了自己的姓名,而是自己从来就没有姓名,师父不是叫自己“混账小子”就是叫自己“臭小子”,现在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就叫“臭小子”吧,但让自己立马想一个响亮好听的名字却又不能,特别是现在惊吓过度,反应速度更不及平常的十分之一。
“我叫香孩儿。”终于,少年久久憋了一个名字出来,反正师父叫自己“臭小子”,那我就偏要香一会,对,就叫香孩儿,心中打定主意也就脱口而出。
“好名字,呵呵,好名字。”鬼公子咯咯地弯腰笑着,笑声尖锐,甚是刺耳,“既然小弟弟叫香孩儿,那就让姐姐我香一个可好?”说着,伸出长长的猩红舌头,就向香孩儿脏兮兮的嘴上凑去。
“不要啊!”一声惨呼,香孩儿终于抵持不住,恐惧彻底占据了自己的心身,本能地一缩头闪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个香吻,迅捷地一矮身,上半身已经钻进了狗洞,四肢并用,眼见就要爬出洞外。
“哟,看把香孩儿小弟弟吓得。姐姐不吃人,姐姐疼你还来不及呢。”鬼公子边说边伸手一掏,就捉住了香孩儿的右腿,轻轻一拉就把他拉出了狗洞,倒提在空中,就如抓住一只小鸡般轻松,任香孩儿哭声连连,胡乱扑腾。
这鬼公子左手提着香孩儿,右手折扇一收,挂在腰间的白玉带上。腾出手来伸进香孩儿脏兮兮的裤头,一阵大力搓弄,许久之后才拿出,凑在鼻尖嗅了又嗅,满足地道:“啊,这味儿够带劲。”
香孩儿年纪虽小,却也自认是一个铮铮男儿,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停止哭喊和扑腾,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鬼公子,像要喷出火来。
“小弟弟怎么不叫啦?”鬼公子看这香孩儿刚刚还哭喊踢蹬,现在居然安静了下来,颇感诧异,道,“香孩儿小弟弟乖,你快叫啊快叫啊,叫起来才有劲嘛。”
香孩儿听到这样龌龊的语言,差一点羞死过去,更是闭紧了嘴唇,哼也不哼一声。
鬼公子看香孩儿一时没了动静,也失去了继续搓弄的兴致,随手就是这么一放,香孩儿就从半空中如倒栽葱般掉了下来,摔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既然小弟弟不喜欢这个玩儿法,那姐姐就换个玩儿法。可好?”话刚说完,也不等香孩儿作何反应,鬼公子就开始一颗颗慢慢地解白衣上的白玉扣子。任谁也看得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香孩儿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已经出现绝望又决然的神色。
“啾”“啾啾”,正当鬼公子解到第三颗白玉纽扣时,几声轻响从厨房的角落里发出,仔细一听,居然是熊大尸体的方向。
鬼公子一听这几声轻响,脸上一寒,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是否解开,折扇一展,轻身一纵,如电光一般就消失不见,速度之快见所未见。在他消失的地方,一道细小的黑色残影也倏忽不见,不是那飞天蜈蚣却又是什么?
原来那熊大死不瞑目,临死前撑着一口气不断,轻声念动了几个法诀,趁鬼公子捉弄香孩儿分神的刹那,在他身上下了不死不休的生死诀,引动这飞天蜈蚣与鬼公子生死缠斗,不眠不休。
作为黑煞堂的死对头,鬼公子闻听那几声轻响,哪有不识其中厉害的,也不管眼前这香孩儿了,运起毕身功力逃命要紧。
香孩儿看着消失的鬼公子和正在化为一滩污水的熊大,惊魂甫定,更不敢稍作停留,手脚并用地从狗洞里爬出,不要命地向前奔去。没走两步,便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柴房,一头埋进了厚厚的一层鸡粪里,糊得满嘴满脸,臭不可当。
生死关头,他也来不及擦拭,回头看那绊倒自己之物,好大一坨闪闪发光的黄金屎在柴草中若隐若现,不是自己背来的那七八十斤劳什子又是什么?
“妈拉巴子的,出洞不吉必有因,背上此物才吉利。”香孩儿骂骂咧咧,胡乱给自己掐了一卦,估摸着这劳什子可能和自己有缘,也不管逃不逃得了性命,弯腰背起,辨明了东西南北,屋前的那条大路通向南边十里处的青石镇,自是不敢走了。屋后却是一片黝黑深林,自己也不曾去过,不知里面是不是有怪物猛兽。不过即使葬身怪物猛兽肚腹也总比做人娈宠来得痛快,何况是那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不男不女的妖人。
打定主意,香孩儿脚步轻点,便欲使出逃命的本领,向着深山处进发。
正当他弯膝准备发力之时,脚下却是一软,没有踩在实处。不禁低头看去,这一看,竟让他魂飞天外。
河!红色的河!血红色的血河!
河水从屋檐后淌来,染红了自己站着的这片土地,浸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