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劲急,隐隐有破空之声,显然这汉子功夫不低。按照少年的眼力看来,这汉子当比师父高了两级,煅形五阶,那可是能把自己的身体与兵器完美结合,以身御器、以器引身的级别。
少年知道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不过煅形二阶,只能说刚到对身体的优劣有较清醒的认识,能够扬长避短尽力发挥出身体潜能的级别,说白了,只有逃命的份儿,没有反抗的可能。现在遇到比自己足足高出三个级别的高手,逃命也成了奢望。
这一刻,少年才真正把肠子都悔青了,平时不听师父的教导好好用功,虽然师父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才煅形三阶,不过要是自己现在也有三阶的功力,逃命至少还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少年已绝了逃命的念头,闭上双眼,等待这明晃晃的鬼头刀劈头砍来,也好快点追上师父的步伐 ,一同往生极乐,继续斗嘴。
“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少年闭目就死的刹那,一声惨叫传来,只听“叮”的一声,鬼头刀擦着少年的脸颊掉落在地,劲风刮得脸上生疼。
“快快快,有埋伏,有埋伏。”“啊……”“嗯……”“哎哟……”少年还来不及睁眼,耳中尽是尖叫闷哼惨叫连连 ,一时间这小小厨房鲜血四溅,乱作一团。
待得他睁眼开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知多少尸体,有些没有立时毙命的还在地上翻滚惨哼。那砍杀自己的络腮胡莽汉此时正抱着自己的右手在地上翻滚,右手从腕处齐齐断了,断口处黑色的液体汩汩流出,伴随着“吱吱”的声响冒起阵阵黑烟,不一会儿整只右手都化为了森森白骨。其余众人也与此人一般无二,皆是创口处冒黑烟流黑血,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副骷髅一滩污水。
那莽汉功力稍高,拼着一口老气捡起地上的鬼头刀反手就是一刀,把自己还未完全融化的右手从胳膊出砍了下来。鲜血喷射,溅了少年一脸。
这少年何时见过这等骇人场面,惊吓之大更甚之前临死一幕,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当真是双腿发软,呆立当场,不能移动分毫。
“哈哈哈哈,想不到黒煞堂尽是些不成才的东西,死鬼老儿要是看见,指不定就得气死。”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从门外缓步踱来,手持折扇,脸施粉黛,身段妖娆,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说话尖声尖气,丝毫没有女子的甜美。
“白衣姑娘鬼公子?我们黒煞堂与您白煞堂同属一宗,您,您,您为何下此重手?”这络腮胡看见这白衣女子,本来就毫无人色的脸上更加死灰一片声音颤抖地问到。
“哟喂,”白衣女子袖掩红唇,咯咯笑道,“我说你熊大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作糊涂啊,且不说你们死鬼堂主和我们肖老大是死对头,就说你对这样一个小小男娃下此重手,你说我能对你温柔吗?”
“你……你……你……,这样一个……又脏又臭的……臭小子,您……您也看得上?”熊大本来就气力不济,现在又惊又怕,说话更加哆嗦。
“越是脏臭,打理起来越是有成就感,搞起来才越有味道,这其中的美妙,想必您这头死熊估计是体会不到的吧。”说着,这白衣女子,不,应该是白衣公子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一把折扇在少年的脸上来去抚摸。
少年听到这二人之间的对话,饶是他年纪幼小,不谙世事,也是吓得牙齿一酸,菊花一紧,汗水从头上、脸上涔涔而下,湿了单薄的衣衫和破烂的裤头,散发的气味语愈发的臭了。
“既然,既然公子喜欢,您只要招呼一声,熊大我,我哪有不,不拱手送上的道理?何必,何必下此重手?浪费您的千扇万毒功呢?”络腮胡熊大眼看也是不活了,不过眼中的求恳之意不言而喻。
“哎,公子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我这千扇万毒功刚刚突破了煅形六阶,不拿点活人的鲜血祭奠一下,实在可惜啊。熊大啊,你能作为我这不世功法突破第六阶后第一个试炼的活人,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啊。呵呵,呵呵呵。”眼前还有更要紧的欢乐事情要做,鬼公子也无意和这熊大多费口舌,手中折扇一挥,一道沉沉黑气如刀锋一般切向熊大的咽喉。
作为黒煞堂的精英,熊大也不是易于之辈,刚刚若不是鬼公子攻了自己一个出其不意,又有千扇万毒功这等邪恶功法,想自己煅形五阶的功力也能够和他周旋一阵,说不定合自己十几个弟兄之力还有胜出的可能。
现在即便右手被废,毒气已经攻心,要自己洗颈就戮也是不太可能。在那黑气即将切中咽喉的刹那,他手上鬼头刀运转如飞,眨眼间舞了七七四十九道光网,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刀气交接处,火花四溅,风声吼吼。
鬼公子显然也没料到这熊大临死一击还能有如此威力,自己随手一扇居然没能要了他的小命。鬼公子不怒反笑,不待熊大停歇,又是一扇挥出,也不见这一次加大了多少力道,黑气却以更猛更急更刁钻的角度切向熊大的左手手腕。
熊大临死一击本就是聚集全身功力的绝命一搏,哪里能够久持,自知无法抵挡鬼公子这蓄力已久的杀招,于是根本不管左手即将